“小官人你这是做甚?”高大夫诧异的叫了起来,众人也吃惊不已。
“且看我的,必有奇效。”
古浩天只管做自己的,好在后世学生时代做手工也拿过针线,不然真不知如何下手。满头大汗之后,伤口虽不平整但总算缝好。他又用白酒清洗一遍,才叫高大夫把药敷上。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那秦升伤口的血迹竟然慢慢变小,不一会却奇迹般的止住了。
高大夫仔细看了伤口数遍,却见果真止血了,作为医者他立即想到此疗法的影响,心里震撼不已,转身便跪在了古浩天面前。
“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疗法,小官人创立此法将泽被天下无数苍生,老夫代天下人谢过。”
“小官人功德无量啊!”
这时其他人也醒悟过来,他们都是厮杀的汉子,都明白有了这法子便如多了一条命,于是一齐开口赞颂。
“你们都干啥呀,我也是从古籍上看到的一个法子,方才突地想起。”
古浩天把高大夫扶起来,又交待他十日之后若伤口愈合了,便把那线抽了。立即又吩咐卞祥去庄子里找几个朴实的会针线的胆大妇人过来,照着刚才的法子,把所有伤员的伤口给缝起来。
“我却是个外行的人,这个秦升被俺缝的这般难看,只怕到时恨极。”
古浩天风趣的话,赢得大伙开心大笑。却不知这道小官人唯一亲手缝合的丑陋伤口,反而成了秦升日后最得意的勋章,炫耀了一辈子。
对高大夫反复强调了消毒的步骤和重要性之后,古浩天几人又察看了剩下的伤员,便离开了。而高大夫却指挥人员忙了一天,所有伤口被如法炮制,数日之后,二百余名伤员,除个别重伤员不治之外,其余的竟然神奇的全部康复。
伤口缝合术,在古浩天的指导下,高大夫对缝合针、线、绷带、消毒药品、治疗流程等不断完善,最终成为一种高效的外伤疗法,高大夫作为第一个使用这种疗法的大夫也名扬神州,流芳后世。但高大夫从不这样认为,在他晚年的医著中,这样写着:……时伤者满室,太祖视之不忍,便亲授缝合之法,旋刻活命无数,……故名太祖针术。
一天一夜无眠,古浩天疲惫异常,早上半天巡视之后,终于安顿好各种事情,找个静室他一头睡下,直到傍晚才起来。此时时迁已在室外候着,日里他负责清理审问庄里的俘虏,这时过来禀报。庄里共有俘虏六百余人,其中护卫人员一百余人,恶虎帮人员二十余人,佃户家丁二百余人,妇孺近三百人。
“这些护卫和帮众里头,查实有恶行的,全部不留;佃户家丁是吴家亲信的也不必留下,妇孺——”古浩天有些犹豫了,他毕竟不是嗜杀之人,对妇孺真有些下不了手。
“吴县尉父子妻室中,有子女的有几个?”
“吴县尉大娘生了两个儿子,便是那大郎、二郎,二娘只一女并未成年,三娘无出;大郎几房妻室只大娘育有一子,二郎几房妻室只大娘育有一女,其余皆无出。”
“吴县尉大娘、大郎妻子不留,其余所有人带回山上再说。”
古浩天本想把大郎妻子留下,但这时代男子成人之后终究是后患,他只得狠下了心。
时迁走后,古浩天才发现一日未进食,腹中咕咕直叫。他让卞祥叫了一些吃食进来,饱餐一顿便去了库房。
到了夜间搬运更加繁忙,因为考虑到白天大规模的船队太引人注目,古浩天特地在白天安排零星的船只出去,到了夜间便由阮小五带人在两岸警戒,不让闲人靠近,船队通宵连轴运转,即使如此,吴家庞大的库房,百余条船只也运了三天三夜。
第四日,最后一批船只运走了伤员、俘虏,以及不再参与下步行动的护卫队,还有那几十箱的钱财字画。只有古浩天及相关人员留下,明日还要演一场戏,他这个导演一时还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