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斐然询问了,他才述之于口:“公子,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一到节日就会想念亲人。”
许斐然看向他:“每逢佳节倍思亲。想你兄长了?”
“嗯。”随安点点头,过一会才反应过来,惊讶道,“小公子你怎么知道奴才还有一个兄长?”
许斐然收回视线:“你挨罚那日,你一直在唤他。”
“原来如此。”随安想到昨夜的画面,“小公子你昨日也一直在唤娘,喊得厉害,二夫人每一声都应了。二夫人待你如亲子,五姑娘也待你如亲哥。”
“我知道。”许斐然眼里终于盛着点点笑意。
随安说:“明日二夫人和五姑娘要入宫,怕是没空做腊八粥,小主子不嫌弃的话,奴才给您做?”
“好。”许斐然应一声。
随安没想到小主子回的是“好”,从前便是只有一个“嗯”的,自从有二夫人和五姑娘后,小主子整个人都变得好亲近些了。
他高高兴兴地跑出去,说是要跟二夫人学做腊八粥。
随安是个好小厮,却不是个好厨子,腊八粥一次做得比一次难吃。
最后急得都要哭了:“我要辜负小公子的信任了,小公子明日吃不到腊八粥了。”
一旁的容雨棠只是笑,盛着自己做的腊八粥,香喷喷的味道瞬间把随安吸引过来,还咽了咽口唾沫。
“吃吧。”容雨棠递给他,“不用担心小斐然吃不到腊八粥,明日我会做好,到时你来厨房热一热,你们两一块吃。”
“真的吗?”随安喝了一口腊八粥,更是被其香甜的味道引得两眼发亮,“好好喝!多谢二夫人。”
“不客气。”容雨棠盛了一小碗,让时菊给自家女儿端过去。
随安坐着,小口小口吃着,时不时往容雨棠那儿看一眼。
容雨棠问他:“随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随安放好手里的粥碗,紧张地搓搓膝盖:“二夫人,奴才确有一事想求二夫人。”
“嗯,你说说看,我若能帮上忙便不会推辞。”
“奴才有一兄长,大奴才两岁,名随遇,原先在宫中当差,每月都会往家中来信,三四年前忽然不往家中写信了……”说着,随安低下头,他如今也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是个孩子,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容雨棠递去手帕,坐在他身侧,随安连忙恭恭敬敬站起来。
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卑微,容雨棠轻轻叹气,没说什么,只问:“你是想我明日入宫,问问你兄长的情况吗?”
“嗯。”随安点点头,“奴才想知道兄长是否还健在,可是奴才并不知兄长从前在哪个宫做差。”
皇宫里的宫女太监千千万,不知在哪个宫做差,只有一个名字,犹如大海捞针。
不过容雨棠还是答应随安,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找找。
随安连忙跪下磕头,代全家给二夫人感恩戴德。
磕得额头都红了。
容雨棠惦记着这事,入宫后用银子收买一些宫女太监,询问是否认识一个名为随遇的太监,均是摇头。
直到问在一名宫中多年的老太监身上,那名老太监连忙将银子还她,表示自己不认识,慌慌张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