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杰连续深呼吸了几口终于平复下来:“他们现在去了东门菜市场,我们负责南门菜市场,用最快的时间调查清楚,然后在晚市场集合。”
到大南门菜市场后,我一把拉住侯杰说:“菜市场这么大,你怎么去找?这里人多,如果凶手在这个市场的话,那么一定有人见过他。”
侯杰点点头:“但是这里人流量极大,我们不可能一一询问。”
我往他头上招呼了一巴掌,骂他白痴,这些小贩一整天坐在摊位,这条路走过什么人,特别是给人印象很深那种,一眼就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南门菜市场门口的小贩一天可以见到很多形形**的人,从他们嘴里或许会问到好消息。
随后我和侯杰分开,专找那些靠近菜市场门口的小贩询问,想要让他们动大脑去回忆之前的事情,就只有钱可以办到。
得知有线索会得到一千块钱的报酬后,这些小贩开始了这辈子以来最专心的回忆。
风吹雨打,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报酬与付出不成正比,这就是当下小贩的生活状况。
除此之外,没有购买摊位的小贩还要面临城管的威胁,这么大的菜市场,仅仅只有八百个摊位,而需要在这里谋生的小贩却有数千人。
我们只从电视上看见国泰民安的新闻报道,却看不见这最真实的场景,一千块钱,能免去多少风吹日晒,严寒酷暑。
一小贩说:“我看见一个老头扛着纤维袋进去,里面鼓囊囊的,我怀疑里面有问题。”
他边儿上的媳妇往他头上打了一巴掌,骂道:“你这个认钱不认人的狗逼崽儿,张爷那几碗凉米线喂了狗了,你咋不说他包里抗的是你爹。”
张爷是个卖芋头的小贩,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小贩没有见过我询问的人,又不想放弃这一千块钱,所以他谎报假线索。
一个小贩说:“今天生意好,全忙着招呼买菜人了,没有注意。”
他笑得挺欢实,侯杰问他卖了多少钱?
小贩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零钱:“五十八块,青菜五角一斤,西兰花两块一斤,你们买点不?卖完要去地里扒菜了。”
一圈下来,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我和侯杰每人自掏腰包每个出一千块钱,将奖金升到两千。
很多小贩听见这个消息,让家里男人看着摊位,把我和侯杰围起来。
但根本没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我打了个电话给杨紫光,他们那边也是毫无进展,走访了很多人,却没有一个看见凶手。
一个婆娘推开身边的人,她穿着一双破烂的帆布鞋,露出黑色的脚后跟,她手里的番茄被咬掉一口,汁水流的她一手都是。
她一口开说话,黄糟糟的牙齿上站着一颗番茄籽儿,用当地方言说:“窝见着特啦,给是长呢白逼虾虾,带的副眼镜儿,了张皮哎死人呢差不多,还黑的我呢。”
我看向他问道:“说清楚点。”
她对身边的人说:“莫看啦,莫看啦,小心你接(家)男人哎(和)别人跑啦。”
随后她把我们拉倒一边,说:“窝哎你们说了给有钱?”
侯杰干咳一声说:“同志,请你用普通话。”
侯杰是外省的,根本听不懂这边的方言。
这胖婆娘没读过书,也不会普通话,当下只能用马普说:“我看见特啦,身高一米七九左右,样子很斯文,但是特那张皮跟死人似的,大白天的渗死人,还扛着一个麻袋,我看见麻袋外面流着血,还动了下,起初我以为是没杀死的猪。”
侯杰最激动,他一把拉住胖婆娘说:“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胖婆娘点点头:“我对这个人印象很深,留意了下,发现他进了一个城中村,当时我很郁闷,屠宰场没有在这里啊?”
我们让胖婆娘带路,可她那双小眼睛一转说:“先给钱,不然就不带你们去。”
我掏出那两千块钱递给胖婆娘说:“希望你跟我们说的最好是真的,如果谎报线索浪费我们时间,我会让你把牢底坐穿,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胖婆娘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身为警察不应该威胁老百姓,但我现在担心欧夜的安危已经顾不得太多,因为只有一个钟头。
胖婆娘把钱放到塑料袋,然后把塑料袋塞到裤裆里面,这才拍拍手说带我们走。
十多分钟后,我发现这胖婆娘似乎不知道路,总是有意无意的乱走,最后她指了指一栋五层砖房,对我们说:“他就是进了这里面,至于几楼你们自己去找,我要卖菜去了。”
她刚转身就被侯杰一把拉住:“卧槽尼玛的。”
胖姑娘吓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嚎哭起来,说警察打人了,因为她看过我们的证照,所以知道我们身份。
侯杰气得抬起手来就想揍这婆娘,我看见周围有很多人,赶紧一把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