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杳没有拒绝长敬的好意,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微笑着拉大宝一起坐下休息。
衣袍上还有余温,冷风吹来时好像都缓和了些。
长敬与陆路打闹完,便说要一起去打点野食改善下伙食。
陆路:“两个妹子在这儿等着,我和长敬去给你们逮只肥鼠兔来。”
吴杳第一次听说鼠兔这个物种,有些好奇:“鼠兔是什么?”
长敬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没见过。
陆路却是很熟,“在我们北方一些干旱的地方啊,都会有这种大耳鼠兔,会打洞,个顶个的肥溜,你就当是大只的兔子,烤起来能香到姥姥家去!”
吴杳和大宝都被陆路的说法逗笑了,对今晚的吃食也有了期待。
但光等着吃不是吴杳的作风,她便摇摇空了的水壶道:“正好我们的水壶也需要补给一下,我方才看到那边儿有条小河,我去瞧瞧。”
“那敢情好,北地的河多是地下河流出来的,也干净,放心喝!”
吴杳说的小河和长敬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是一个方向,但更近些,大宝坐在这里就能看到她,她也好放点心。
“大宝,你就留在这儿等姐姐,要是有事儿喊我一声,我就能听见,好吗?”
大宝也不是个娇气的,本想一起去打水,又被吴杳按下了,便乖巧地等在原地。
三人兵分两路去找吃食,都想赶在的天色完全黑下来前做好安顿。
可这夜注定来的不平静。
吴杳装了满满四个水囊,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女声远远传来,在空旷的沙地显得格外突兀恐怖。
是大宝!
吴杳脚下生风般迅速往回赶,还相隔一二十米的时候,就见一个黑衣人从背后勒住了大宝的脖子,手上有一道金属银光乍现。
不好,是长刀,难道是郑热的人要来杀人灭口?!
吴杳抬起右手,猛地向前一掷,就将盛满了水的水壶扔向了那道银光。
水壶上使了巧劲儿,看着好像就如石子一般快速又凌厉地飞来,实则凭这重量,砸中脑袋可不止头破血流这么简单。
然而,那黑衣人却十分轻巧地躲过了这一击,刀光一转就劈落了水壶,溅起一地的水花落在沙地里无声无息。
他的刀稳稳地落在了大宝颈侧,大宝惊恐的神色看起来那样刺目。
吴杳此时再无法顾忌隐藏身份,左手一抖,星灵剑滑落,人未到,剑气已到!
黑衣人拎着大宝一掠,没有硬接这一剑,但他这一躲的功夫,吴杳就连人带剑地赶到了。
接着就是避无可避的一剑!
“噌!”
两道银光一碰撞,立即在黑夜中擦出了火花。
吴杳压剑靠近,却见那黑衣人竟还蒙着面,看不清面目,只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神分外煞人。
“放开她,你的对手是我。”
吴杳沉声一凛,招招直逼黑衣人双手,想要迫他无暇他顾,放开大宝。
可黑衣人却好像行有余力一般,带着大宝且战且退,完全没有要和吴杳硬拼的意思。
他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吴杳第一次遇到这么来路不明的敌手,且对方根本不与她堂堂正正的对打,就掐着吴杳的软肋,看中她不敢下死手,害怕误伤大宝这一点而拖着她玩。
但如果吴杳这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玩的话,她也就太对不起星灵剑的开创者,也就是他的师父谷泰维了!
吴杳忽然毫无征兆地退了一步,手中剑如花架子似的挽了个剑花,看似依旧是攻向黑衣人,实则位置更靠近他身前的大宝。
大宝哪儿见过这刀光剑影的阵势,吓得不敢说话,可身体却本能在向后微仰,想要躲开这剑锋。
她的身后就是黑衣人,她的一个小动作都会影响到他的走位。
吴杳等的就是这一刻,黑衣人看似极微小的一个退步,就是她大举前攻的号旗。
上一秒还在大宝身前的星灵剑,诡异地顺着剑势从大宝颈侧撇过,直击黑衣人左腕内侧。
如果他不躲,这只手就只有被斩断或是被挑断手筋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