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美感激地看了一眼秦玲，卸了妆的秦玲肤色显得微微有些暗沉，鼻翼两侧露出些雀斑来，可能是经常熬夜的原因，眼睛下方微微有些发黑。

“客气啥，刚刚你不是也帮过我嘛。”秦玲一边说，一边起身观瞻起陆小美的书桌来。

“帮过你？”陆小美有些迟钝地皱了皱眉。

“我工作的事，你没有说穿啊，这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秦玲从一排书籍里抽出了那本《飘》。

“唉……”

陆小美刚想说你别翻，但为时已晚，秦玲已经随手将书翻开，正落到夹着明星片的那一页。

明星片是左子慕从厦门鼓浪屿上寄过来的。

秦玲似乎并没有留意到明星片上的字，翻了一会儿，便又“啪”地一声将书给合上了，皱了皱眉说道：“这书这么厚，要看多久才能看得完啊？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喜欢看看杂志什么的，像《知音》之类的。”

陆小美“呵呵”地附和了两声。

犹豫了一会儿，陆小美还是开口问道：“你，还在那个KTV上班吧？”

秦玲的眼皮轻轻一跳，伸出涂着红指甲的手指挠了挠眼皮，说道：“嗯，还在那上班。像我这种高中都没毕业的，想要找一份好工作……”

秦玲自嘲式地摇了摇头。

“你放心，等弟弟大学一毕业，我立马就会辞职不干的。”

“哦”，陆小美低头轻抿了下嘴唇。

一看见陆小美的神情，秦玲便猜到她在想什么，忙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

“别瞎想了，KTV的工作还是挺正规的，只要我们洁身自好，客人也不能怎么样的。”

陆小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低头看起了书。

“那我先睡了哈，就不打扰你学习了。”

秦玲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开始窸窸窣窣地脱起了衣服。

秦玲的哈欠传染给了陆小美。

陆小美拼命忍住，才生生将那个已到嘴边的哈欠给憋了回去。

玩了一天，陆小美其实也已经很累了，但她还是想等秦玲睡着了再睡。

秦玲将衣服搁在床头的柜子上，身上还剩一套秋衣秋裤，胸前的轮廓很是饱满，陆小美忍不住偷瞄了几眼。

在陆小美对面的一头躺下后，秦玲背对着陆小美侧过身子，含混不清地说了声“晚安”，便沉入了梦乡。

轻微的鼾声传来，不时还能听到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陆小美有些无语地耸了耸眉毛。

打开随身听，耳机内传出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陆小美的一颗心这才慢慢沉淀了下来，目光久久停留在桌上的那束玫瑰花上。

舒缓的钢琴声中，玫瑰花的香味，似乎也变得更加浓郁了一些。

白天和左子慕一起的画面，忽如四月的杨花一样纷纷扰扰地飘来，陆小美将双手交叠地搁在桌面上，然后将下巴倚在手背上，嘴角浮起一抹痴痴傻傻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