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儿看着自己的记分,比卫琳琅高出许多。
但也是因为挑事这项......她充满了懊悔,偷偷抹起抹眼泪。
当时也只不过是随机附和一下,谁知后果这样严重?
她可不想被分到那个粗活重活都得干,脏乱无序,且一日没得空闲的外膳房!
思虑良久,她来到姑娘们必经的穿廊。
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见景瑜打远朝这边走来,忙上前去拦住,吞吞吐吐的道:“我......有件事跟你说。”
景瑜猜出个大概,现在刚分派完,大家茶余饭后、嬉笑漫谈的差不多都围绕着这事。
分了好的去处,一身轻松;分了不理想的地方,愁眉苦脸。
以她的资质被分到了外膳房,想来是不满意的,一定是为的这个来找她。
可她又能帮上什么呢?不过既然特意在这里等,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也不能贸然拒绝。
两人来到了锅炉房,这里温着主子们午休后要用的水,还算暖和。
“这个时候锅炉房也不会有什么人,说吧。”景瑜道。
榛儿泪眼汪汪的道:“我被分到外膳房,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和琳琅去找麽麽那件事,被记了过。外膳房那个地方,但凡去了的很少能被调出来,我自问平常表现还不错......那件事确实是因为琳琅叫我同去,我便想也没多想,便跟着去了......不知道还有没回旋的余地?”
以景瑜对麽麽的了解,她是个有主见的人,但还算开明,也不是那种不理解人的人,面上刚硬,内心却还算是理解人的。
于是道:“我也拿不准麽麽的想法,但如果是我的话,会去找她说说,试试看。”
榛儿听她这么说,两眼直放光,道:“真有回转的余地吗?那得怎么说呢?”
景瑜道:“我觉得你得把事情的经过,还有你内心所想,实话实说就好,比如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
“那......麽麽会不会觉得我只顾喜庆自己而背弃朋友,甚至觉得我在撒谎?”榛儿道。
“不会吧!你想太多了!”景瑜道:“麽麽在宫里好多年了,什么样的人和事都见得多了,你只管说,至于结果如何她自有衡量,你父亲是参领,麽麽就算不看同僚面子也不会治你难堪的......无论如何试试总不会后悔。”
有了景瑜的鼓励,榛儿的心里也仿佛有了依靠,道:“好吧,我去试试!”
“尽快去,晌午不是说了吗,明天才把记档上交,这会儿她刚用完午餐,也不会急着睡下。”景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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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小太监拿着修好的记档,来问芳芝麽麽,道:“姑姑定下来了?”
芳芝从头到尾检查一遍,没有问题,便交还给他,道:“定下了。”
“我看琳琅姑娘情绪有些激动啊!”太监道。
“照你这么说,每个激动的人,我都要给她换一换,那这差使还怎么办?”芳芝麽麽道。
“怎么说她也是阿布鼐的闺女,不特殊照顾一下吗?”太监道。
芳芝道:“她一进宫就挑事,在我这里挨罚是九牛一毛,要是去了主子身边,说不定丢了命也未可知,让她先去外膳房捶打、历练一下是对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可不觉着您是为她好,我看反而生你的气呀!”太监道。
“那只是小孩子不懂事,我做教养麽麽的,得罪人是难免的!又有什么办法?”见芳芝麽麽没什么顾虑,太监微微施礼,屈身退下两步,捧着记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