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见她这样强烈的反应,又问这样不着边际的话,觉得眼前这人,着实有些可笑。
应该给她找个镜子来,让她看看此时自己的样子。
这话是不是应该反问她自己?
自进宫教养之时便与自己的敌对,来了御膳房,就没断了拉帮结派编排瞎话鼓励别人,如今到大宴上告状......这一件件虽都称不上什么大事,但实在让人困扰。
她不想和她周旋其中,莫不如此,也不会提出让她离开膳房这样的条件。
卫琳琅也不是那种傻到家的人。
知道她无言以对是什么意思,只能应了下来。
只是,卫琳琅要事成之后去找麽麽说。
景瑜道:“不要等事成之后了,麽麽现下正没事呢,你先去给麽麽说了,好让她早有些准备吧,毕竟,最近年节大忙的时候,你先前一声不吭,到时候一下子说要走,麽麽到哪里调人呢?”
没想到呀没想到。
卫琳琅肚子里暗暗嘀咕。
乌雅·景瑜,这次算栽你手里了!
第二天,内务府和慎刑司的人便就火速查了来。
这些查案子的,何尝不想速速交差?既然口供都已经对上了,人证物证当事人皆已经确认,一切就如两人昨晚商量好的,这事终于是以卫琳琅的走,画上一个句号。
都说近君子远小人,几人分得清楚,什么君子小人。
有些人的聪明,无外乎自以为罢了。
许是连自己都不了解,何况辨别他人的是非善恶?
景瑜活到这把岁数,尚觉得很多事不见得如自己所见、所想。
没了卫琳琅,从前那些经常围在她身边说三道四的姑子麽麽也少了聚起来嚼舌头的兴致。
卫琳琅是怎么削尖了脑袋来内膳房的,管事麽麽不是没早有耳闻。
如今一反初衷来跟她请辞,倒是令人意想不到。
难道就为的这次不小心搅乱了备膳间,心里过不去了?
麽麽此时当然不知道里面的究由,也和那些查案子的一样被蒙在鼓里。
虽然也得惩戒,但卫琳琅可怜见儿的来主动请辞,总让她觉着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到底是日日看在眼前的孩子。
在于麽麽来说,卫琳琅那日冲上殿前胡言乱语冲撞圣上才是给她惹事。
至于搅乱备膳间,不过是帮人没帮到点上而已。
而无论哪一点,都是些小孩子,做错事,总是值得原谅的。
其实要想留下她,也并不难。
这日见着景瑜,提起让她劝劝卫琳琅,不要武断决定。
“小孩子做事总是冲动的,又何必过不去自己那道坎儿,非要走呢?这才到哪儿?不犯如的。”想着琳琅毕竟才来不久,好好调教定也会有长进。
景瑜冷冷的道:“她若执意要走,你我就算是极力挽留,恐怕也是费力徒劳罢了。”
看着景瑜对卫琳琅这样冷淡,管事麽麽才想起那日大殿之上,琳琅告的可是景瑜的状。
私下里,再侧面了解些,才知景瑜和卫琳琅之间关系一直不怎么好。
这究其缘由,她也猜得出几分。
她本就了解卫琳琅是个会来事的,加之私下又问询了她们,说是卫琳琅平日素喜嚼人舌根,且没少掰扯景瑜。
搬弄是非的人谁又喜欢?想着走便走了,一切缘分而已,麽麽便也不再提挽留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