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芝麽麽问起李麽麽的事，不禁唏嘘。

“世事难料！那时候，我最大大咧咧，说话做事直截了当，容易得罪人；你呢，性子最是循着自我，扭的很；只有她是个圆润的，事情做的不多一点，不少一点，话也从不多说，咱们都道得多向她学学，料定她必会混的比咱们出头，谁知道......”芳芝麽麽叹道。

“她也正是因此，让人感觉太不真实。”徐麽麽道。

景瑜听到关于李麽麽的事，想起李麽麽的死与自己有关，好不容易过去的梗子，又重新堵上心口。

“人啊！都是一个命，很难说什么因果、缘由。”徐麽麽知道景瑜曾因李麽麽的死有阵子过不去，于是道：“咱们不聊糟心事儿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又去跟皇上说，令他改了主意的？我可听他们传的风言风语，有鼻子有眼，都说皇上已经吩咐老吴太监，要撤了景姑姑的掌厨之职。”

芳芝麽麽道：“皇上的性子我可知道，向来吃软不吃硬，这么大的人了，还被陈氏一面之词蛊惑。他以为景瑜是为抠唆那点子东西，减少膳食开支，才会改了陈氏的膳单。我听说后，就差人问了蕙云，这才知道是景瑜想给娘娘们食养调补，这是好事儿啊！怎么到了心术不正的人眼里，就成了别有用心？这我可看不下去，当下就了乾清宫！”

“老吴太监明知怎么回事儿，反而故意隐瞒，旁人又都不敢说，也就你敢说！”徐麽麽端起芳芝麽麽的茶杯，递到她手中，道。

几人聊到傍晚时候，有人来回膳单，芳芝麽麽瞧着这边儿要忙了，虽说徐麽麽热情相留，宁可推掉些事儿，也要畅聊个痛快，且有布上晚膳的意思，她却握写徐麽麽的手，看看景瑜，道：“近日你们膳房这边不太平，我是知道的，不宜多聊，你们现在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理顺理顺，咱们想再聚时间有的是！”便就风尘仆仆带着两个跟来的麽麽告了辞。

进来之后，景瑜和徐麽麽参考着，定下了呈上来的膳单。

“我让你先在陈氏那边试一试，这回感觉如何？”徐麽麽道。

景瑜瘪瘪嘴，道：“往后，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徐麽麽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没执意阻拦你？”

景瑜道：“麽麽若执意阻拦，景瑜还是会在心里惦记着。”

“这也是我喜欢你这丫头的原因，聪明，有想法、点子多，有担当。但是，”她道：“这是一把双刃剑，如果看不清状况，就会伤害到你自己，怎么把握这个度，如果不经历一回，就不能真切体会。”

“仅靠聪明的头脑，在皇宫里面也是不够的，你往后要多琢磨这些娘娘们的心思，想想她们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缺的又是什么，喜欢的是什么。什么是你该做的，什么是你不该做的。”

是啊，在皇宫里面混，好心不一定能办好事。

景瑜道：“明白了，不能随意插手，不可无所顾忌的大包大揽。”

“恩。”徐麽麽道：“这不失为一种中庸，要想平安在宫里待下去，要懂得把握这种中庸。”跟着又道：“只是，你再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我说的中庸，和原寿膳房李麽麽的中庸，有没有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不一样？”景瑜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