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土路,韦达到了地方,眼睛四下一扫。
砖瓦厂面积不小,整个半山腰,以前有的树木都给铲除了,现在放眼望去,一眼就能看清楚,超过十亩地的范围,全都堆积着摆放的密密麻麻的红砖和青瓦。
严东明站他身旁讲解:“四口窑,都是直径八米,高四米,一次一口能烧一万来块,四口四万来块,挖土、和泥、摔砖胚,三四天弄好,码放、晾晒砖胚的时候,同时再次和泥,差不多等砖胚晒干透了,就开始烧窑,这一烧就是三天三夜,等彻底冷却再开窑。”
“开完窑,第二波砖胚进场再次开烧,人不歇,窑也不歇,挖土、和泥、摔砖胚、码放、烧窑、开窑都有专人负责,各管自己那一块,分工明确。”
“这样下来,第一波十天能起四万多块,第二波四天就能开窑,第三波第四波也是,这样一直到现在,四个月时间,我们烧了一百二十多万块砖。”
书记韦达还没开口,李季成便问道:“这样下来,不耽误地里的活吗?”
严东明解释道:“一个生产队一百二十号人,一口窑二十个人就够,开春以后地里的活不太忙,也就除草、灌溉,不用很多劳动力,妇女也能顶半边天,也就是农活最重,就比如眼下秋收,我们才稍微缓一缓,先集中精力把粮食收了,再来烧窑。”
听着,韦达不由点头:“农业是农村的根基,搞集体工业是对的,但是地里不能忘了,没有收成,烧再多的砖瓦也买不来粮食。”
“无农不稳,无商不富,书记这话说的对。”李季成大为叫好。
韦达看他一眼,也跟着大家笑起来。
末了,突然队伍中的革委会崔副主任,问道:“你们烧了四个月的砖,卖了不少钱,到时候怎么分配?”
严东明申请不由凝重起来,思考着,便照本宣科回答:“还是算工分,留够集体的,剩下的按照工分多寡发工资,同时根据劳动时候的具体表现,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给奖励,偷奸耍滑的,当然就没有奖励。”
崔副主任继续问:“没有劳动的没有工分?”
严东明点头:“是的。”就在崔主任进一步问时,他又说道:“我们是轮流出工,保证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年轻劳动力,去砖瓦厂烧砖,保证每家每户都能拿到工资。”
“同时,也保证不会有人因为砖瓦厂上工有额外的工资,地里干活没有,而产生的抛荒现象。”
崔主任这下无话可说了,不是按劳分配,有没有耽误种地,就没有可抓的把柄了。
“养猪场也是一样,每家每户都出人,不过砖瓦厂是出男性劳动力,养猪场出的是女人性劳动力,这样下来,地里的活不会耽误,年底,每家每户都能多出两份收入。”
包产到组种小麦,一年下来,每家每户能拿五六百块。
再加上砖瓦厂,也能拿一千块出头。
加起来,就是一千五百多块,这年头,农村一户人家有这么多钱,比起城里人也丝毫不差,别的村里的人要知道,这上门介绍对象的媒婆还不得踏平门槛,哪家的姑娘不眼巴巴的盼着嫁过来。
还有这养猪场,一头猪三百斤算,十二头猪三千六百斤,一斤一块,差不多是三千六,一家一户分不到七块钱,最少不过。
不过能分一点猪肉,也值了,猪肉可是好东西啊,谁不喜欢吃那肥乎乎的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