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霆则插话道:“叶铭前辈不必感慨,所谓树大有枯枝,若弟子行止不端,查明之后按责行事便是,如今看来,我们都要多谢成总啊!而石盟主托您来查问此事,的确是信任有加且用心良苦。若真有逍遥派弟子牵涉其中,您当然是最尽心想将之查清之人。……欧阳掌门,根据你掌握的材料,年秋叶有作jiān犯科的证据吗?”
欧阳海苦笑道:“并无违戒的证据,就连其公司业务都是合法的,至于给车轩的商贸公司提供的顾问服务也是完全合法。”
丹紫成点了点头道:“那只能查她是否与车轩有私下的勾结了,你查出来的资料,只是表明其有嫌疑而已。”
欧阳海:“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不敢妄下结论,只是把我查到的线索告诉成总与白总而已,却没想到诸位同道都聚集在这里。实话实说吧,这家公司确实有问题,我原本不知道史天一与王天方是什么人,刚刚才清楚他们是题龙山弟子、且与车轩有勾结。而这两人恰恰就是八达岭培训公司的股东,而且也是该公司的副总经理。”
众人齐声道:“果然如此,欧阳海掌门查出的线索,与我们今rì问出的情况是一致的!”
欧阳海苦笑道:“这件事牵连恐怕还更广呢,这家公司有六位股东,最大的股东却不是董事长年秋叶,而是芜城张乐道,他也是荣道集团的董事。……我也不多说了,这里有一份资料,本来是要交给白总和成总的,诸位同道自行传看吧。”
在座众修士一下子都没声了,一瞬间突然变得很安静,仿佛都对这个消息不知做何反应。成天乐忍不住又在元神中暗问白少流:“怎么回事,这张乐道又是何许人也?”
白少流暗中叹息道:“张乐道号称了道子,是芜城张家的人。他的堂兄张荣道,就是刚才提到的荣道集团的董事长。张荣道不仅是芜城首富,也是修行界很有名望的一位前辈,乐善好施、古道热肠、交游广阔,就连我也多受其指点与恩惠,至于如今的昆仑盟主石野则受其恩惠更多,见面也得恭敬行礼叫一声张先生。芜城张家若论神通法术,并不算高明至极,却极擅数术符阵,张荣道前辈也算一代大家了。”
成天乐莫名觉得头有点大,事态的变化出人意料,让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成天乐当初端掉传销团伙,原以为只是在抓一只耗子,结果却钓出了一条大鱼,大鱼后面又拖出来一张大网,这张大网牵扯的水越来越深。
众修士登门,原本只为成天乐在天津“谋害”连云派记名弟子车轩、杀人夺宝之事。可是问到后来,好像已经没成天乐什么事了。成天乐不过是去收拾一位为非作歹的妖修,自古以来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在修行高人眼中甚至不值得特别的关注,听说了顶多夸赞或感慨几句而已。
原本丢一块石头激不起几片水花的事情,却掀出这一阵大浪来,令人始料未及啊!难怪今天会有这么大的动静,看来真是另有文章。
在座的众修士正在传看欧阳海带来的那份材料,比较厚,足足有三十多页。从欧阳海传到刘德钊手里,再依次传给履谦、叶铭、白少流、宇文霆、成天乐、丹紫成。至于其他站在椅子后面的人倒没看,只有一个周峰仍站在院子中间。
此事牵连太广,涉及很多成天乐以前根本没听说过的人物,以至于一时之间理不清头绪了,他身后的众妖更是一头雾水。就在众人传看资料的时候,白少流说道:“欧阳掌门,方才的事你已了解,今rì本是为查问成天乐而来。兑振华与赤莲都已先后做过证言,而成总也曾到燕山宗拜山,趁此机会,你也说说当时的情形吧。”
欧阳将当初的事情原原本本介绍了一遍,言语之中对成天乐是夸赞有加,捎带着连麻花辫、訾浩、兑振华都大大褒扬了一番,但重点还是力捧成天乐。欧阳海不需要说假话,成天乐确实是数年锲而不舍、连续端掉两个团伙之后终于有了线索、追踪数千里去找兑振华。
在兑振华那里查明真相之后,又不畏凶险找到车轩,却遭遇了意外变故险些受伤。在车轩那里得知事情牵涉到燕山宗,以一介散修的身份坦然拜山,当众明说是非,最后查明燕山宗弟子郝墨确实是遭人陷害。坦荡从容、无枉无纵,行此义举却毫不居功,简直是年轻一代修行人中的又一位楷模!
欧阳海将成天乐夸得狠、捧得高,而在座众人也连连点头附和,因为他说的都是实情,并无什么添油加醋的地方,只是不吝美言而已。这让成天乐感觉很不好意思,听到最后连他自己都纳闷了——我有这么高尚吗?听欧阳海这么一说,天下各派简直要敲锣打鼓来送锦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