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显被揭穿,两腮帮子更是红得厉害。
顾曾怒其不争,却又掏不出他嘴里的话。
“左右是柳衍交给你的事情,说不说全在你。若不是楣如逼着我相帮,我也不惜得走这一趟。”
柳凤显心里乱七八糟,却还是忍不住想:一说要来离盏,你明明跑在我前头好不好?
但他是读书人,又实在不好直白的把这种事给说出来。
两人正无语,离盏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手里凭空多了个小瓶子,也不知哪里得来的。
离盏回了座。
“柳公子,以后这病不必再请大夫治了。”
“啊?为何啊?”顾曾大骇,以为她的是说这病是绝症。
柳凤显也吓得手抖了下。
“二位不必惊慌,此症不是绝症。”
二人松了一口气。
“但此病根本无法根治,只能在发病的时候用药缓解痛苦,又或是平时注意避开过敏物质,减少发病的次数。想靠吃药治好此症,几乎没有可能,所以我劝柳公子千万别再病急乱投医,吃些奇奇怪怪的方子,反倒于体不利。”
顾曾觉得她说话忒嚣张了,连宫里的御医都没说此病不可医治。
“离二小姐,您这话严重了吧?”
“王爷……”柳凤怨怪道。
离盏知道顾曾不太信她。毕竟此病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深入透彻的了解。每个大夫都有没个大夫的见解,而且这些见解,还大多都是误解。
什么是哮喘,为什么会得哮喘,叫一百个大夫出来,能有一个说到点子上,那就不错了。
况且,柳凤显是柳家的嫡长子,自小性情乖顺,应该得尽了柳尚书的喜爱,即便有大夫知道这病不可治愈,也不好明着跟柳家人这么说。
所以,她直白的把结果告诉他们,病人很难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面对绪王的质问,离盏只是淡淡一笑:“方才王爷也说了,为了柳公子的病,柳家人寻遍了名医。倘若这病真的可以治愈,那为何换了这么多个大夫,吃了这么多次方子,却从未有所起色呢?“
绪王语塞,觉得这女人美是美,就是有点刺手。
然而他堂堂一个风流倜傥的亲王,她越是漂亮,便越不能输给她。
“照离小姐所说,但凡是现在治不好的病,以后都治不好的咯?”
离盏打心眼儿里就不待见顾曾,他如此一说,心中更是气添。但没办法,隔墙有耳,她还没提钱氏的事情,就把绪王给得罪了,回头肯定要跟离家人闹僵。
柳凤显见离盏面有愠色,心中甚是愧疚,结结巴巴的就道:“我相……相信离小姐。”
顾曾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得没说得出话。
柳凤显连忙给顾曾赔笑:“王爷息怒,我是觉得离小姐说的甚有道理。我每天都在服药,那些药苦虽苦,却从来没有改善,我自己都不惜得吃了。”
柳凤显帮腔之后,离盏的颜色才微有舒展。
罢了,顾曾就是这副德行,不同他一般见识。
她把小瓶子推到顾曾面前道:“现下就正是换季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入秋了,倘若你再犯病,拿这个使使。”
柳凤显见她面色温柔下来,不禁又变得十分动人,他错开她的目光,低头把小瓶子接了过来。
“多谢离姑娘。”
等摸到那瓶子,柳凤显才发现瓶子的材质十分独特,以为它是硬的,捏了捏又是软的,以为它是软的,等松了手它立马又恢复原状。
了不得!果然是小狐仙给的药,连装药的瓶子都是如此别致。
“这是什么灵药?”
这是沙丁胺醇喷雾。名字挺别扭的,说与他听他也不懂。
“这是歇喘灵。”
“歇喘灵?”
“是。”
柳凤显抓着药瓶子想把它打开看看,可这瓶子没有盖子,把玩一番也不知何从下手。
越是打不开,便越是着急,柳凤显觉得自己在离盏面前丢了脸面,霎时变得面红耳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