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以后若是还想通过自残的方式来威胁臣,那么臣今天已经给了皇上答复。”南姒开口,嗓音平静而淡漠,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皇上伤在皮肉,臣也伤在皮肉,皇上若是伤在经脉,臣也伤在经脉。皇上若不想活了,便早些把帝位传给别人,臣可以陪着皇上一起死。”
苍寒聿没说话,脸色却白得厉害,低头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掌。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分明是一双掌控天下的手,可此时这双手却在无法克制地颤抖。
头一次觉得,自己原来并非无所不能。
他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他说得到帝位是为了护她周全,可他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她根本无需他护着,所以她并不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他的悔过之心。
她甚至,连一丝一毫悔改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
裴海无声地指挥着宫女拭去地上的血迹,收拾完之后立即离得远远的,虽然南相的伤势无需他帮忙,他也不敢去帮。
但眼下弥漫在皇上和南相之间的这种气氛才是最要人命的。
南姒包扎伤口的速度很快,手法很利索。
解决了手臂上的伤,她起身走到苍寒聿面前,“头抬起头。”
苍寒聿抬头看她。
“抬高一些。”
苍寒聿沉默片刻,配合地头抬高,露出了伤势不重但也不能就此不管的细痕。
南姒给他清洁了伤口,上了些药,用雪白干净的布条裹了一圈:“皇上别再任性了。”
苍寒聿没说话,眼底一片死寂般的平静。
任性?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