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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牡丹觚之必安

所以,这医药伙食费都快把老店主的底子给掏空了,高人是再也不能请,他也不敢请了。

不止如此,因为长期操劳,老店主竟然还正好在这个时候,肩酸背痛的老毛病发做,加上三高,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差。

就在这老店主抱着宝贝抹泪儿犯愁的时候,有天傍晚,他走到市东一个小庙边儿,隐约看见破败小庙里供着一尊不知道什么神仙的像。

于是心里一动,就进去烧香许愿说如果神明能保佑他把这器灵给收了,顺利出宝。那他愿意重修小庙,为神明重塑金身。

别说,这一愿许得还真灵。当晚回家,他就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男人帮他把器灵给收了。

梦里,他感激不尽之下问对方尊姓大名,说一定要实现诺言修庙塑金身,却被年轻男人笑说你现在也没钱,等宝出了再说。

而且又说他的住处只是脏了点儿,你要真不修,打扫一下,这心意我也很感激了。

然后又对老店主说,其实如果真要报答,你倒不如以后多做点儿好事,在做好事时说声“谢谢七爷成全,七爷功德无量……”那就比什么都好。

还说若是这样积阴德,别说是年轻人自己,就是老店主以后无论阳世阴间,都是享福不尽呢。

老店主就一愣,说了声“七爷?哪位七爷?”

这个年轻男人笑眯眯地看看他,突然举手脸上一抹,立刻变成一副血红舌头吐得老长的可怖模样。

这一吓吓得老店主大叫一声,满身大汗地醒了。

“那后来呢?器灵是不是给收了?”

凤丹丹听得入迷,急忙发问。

林老叔笑呵呵地学白叔,抚抚根本没有的胡子:

“那可不是?七爷何等人物呀?

第二天,我那老伙计就发现东西干净了。

最妙的是,虽说七爷惊了他一身汗,可出来的汗干在衣服上竟然都是一块子一块子黑漆抹乌的颜色,分明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身体里给逼出来了。

而且这黑汗一出啊,身子骨儿也轻了,毛病也没了。去医院一化验,这三高也没了,连他认识那个大夫都直问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十几年的老三高就这么没了……”

“哦……合着这七爷还替他看好了病呀?”

旁边儿金满饶有兴趣地点点头:

“有意思,嗯,这七爷还真挺不错呢!”

“可不是?”林老叔又笑:“我那老伙计也是个明白人,当下就又去那庙前许愿,说要做足一千件好事儿,而且发动一家子一块儿做。说这是为答谢七爷救命的大恩,同时也要替七爷和自己积积德。

然后呢,他就把这宝出(把古玩卖掉)了。

你说也奇怪,这宝一出,得的水头除了给儿子买房结婚办喜酒之外,还有好大一笔呢。于是他跟家人一合计,就去把七爷的庙先给修了。

结果你猜怎么的?”

看着丹丹和金玉两小摇头,林老叔得意地点头:

“我这老伙计呀,原本想着这钱不够呢!因为当时包工头算的,水泥沙土下来,就是一大项,这钱就要花完了。

于是他就说要万一不够,就是把店子卖了也得替七爷把庙给修好。

可谁想到事儿办到最后……嘿!神了!没几天,邻近村上有个包船挖沙的老板来了,听说这事儿,立刻特慷慨地包了所有的水泥沙土。

又接着方圆几十里,几个有名的泥瓦匠跟木工也过来,帮着塑金身描红漆上大梁……这些人可真是好心,不但一分钱没要我那老伙计的,还自己出了工又出料,说要替七爷添添家伙……

然后工一结,那出宝剩下的水头一分儿不多一分儿不少刚刚好全花完!

我那老伙计感动得直谢七爷,说七爷这是怕他吃亏,替他省着呢!”

“哈哈!这个七爷真不错!

合着虽然希望能住得干净点儿,可也不是个漫天要价喜欢自力更生的主儿呀?”

玉堂也笑:

“真挺够意思的。我只常听说这类神明仙家按酬办事儿,要办了事儿不还愿还要闹事儿的。这还头回听说先替人办事儿,然后再让对方开供奉的呢。”

“你当那是谁?”

白叔悠悠开了口,放下手里的茶杯拱拱手:

“七爷谢必安,那是正经神明,可别跟那些借人身巧设法儿修行赚功德的仙家相提并论。

若他行错一分一毫,别说自己功德有损,就是老天也不能轻饶呀!何况七爷仗义,言如必行,那是自古就有的美名了。”

……

这番典故说得凤丹丹好一阵回味,直到林老叔都走大半天了,她还在想着这位颇有些侠义风骨的七爷。

一直以来心里存着的那种黑白无常恐怖的形象也变得柔和许多。

她就这么想着,连活也有一下没一下地干,手里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同一块儿地方,至少半个小时。

最后还是龙清辰看不下去,轻轻敲她一下说:

“你最好还是别抱太大幻想比较好。”

“什么意思?”她挑眉不解地问。

龙清辰伸手点开电脑网页,快速地找到一张图片后叫她去看,并说了句:

“呐,这就是你心目中了不起的七爷。”

她上前一瞅,立刻尖叫一声扔了掸子,窜到一边儿正跟白叔拼碎瓷片儿的风净夜身后瑟瑟发抖。活像只吓坏了的大白猫,头发都要根根竖起来了。

最妙的是那只鸡毛掸子,好像要替她出气似地正好打在龙清辰笑眯眯的脸上。

立刻,就见他被打得华丽丽地一歪头,左脸的雪白面皮上,一道红印子就渗出点点血丝儿来。

“哈哈哈哈……啊呀!”

金满立刻放声大笑,结果被恼羞成怒的龙清辰左手拎起鸡毛掸子反着一捣,敲得没了音儿,痛得抱头直想哭。

可看看龙清辰怒气冲天的脸,碍于自家大老板的淫威,小媳妇似地一滴儿眼泪都不敢往下掉。

“我说丫头,你跟我有仇是不?

哪儿不好砸你偏偏往我脸上砸?知道你大哥就指着这张脸吃饭呢吗?”

虽说生气,可毕竟是自家宝贝小妹子。

再说有错在先的是他自己,谁叫自己闲得没事儿去吓她……

于是,龙清辰也只能捂着脸到处找创可贴,嘴里委委屈屈地咕叽几句,话音都不敢太大,就怕一边儿瞪着他的白叔跟表弟凤净夜上来收拾他。

凤丹丹呢?一边儿惊魂未定地坐下,接过白叔递来的茶正喝着,还没来得及回话呢,小哥凤净夜就先替她回了过去,说自家表哥活该,又说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搬石头砸自己脚。

不止他,就连白叔也跟着数落龙清辰不是。

说这一屋子老东西,这器灵们在屋里挤得跟大年二十七的沃尔玛似地,要吓掉了生魂就会被占了身云云……

结果龙清辰还是只能拿金满出气——

没办法,这会儿只有愣头愣脑的金满在家。

玉堂那小子刚跟着笑了两声,一看好兄弟挨了打,立刻转身就说出去买零食给大家压惊,脚底板抹油溜了。

好一会儿,直到凤丹丹都不忍心开口替大哥求情了,白叔跟小哥这才放过了被念得灰头土脸的龙清辰。然后话题一转,又转到这位七爷身上来。

“我倒觉着,说不定牡丹觚这事儿,咱能求七爷给办一办呢。”

白叔这句话说得龙凤兄弟一起点头同意。

龙清辰更是大拍白叔马屁,狂赞好主意:

“白叔英明!咱们正愁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呢!

那个白痴阿土,就光会编个故事哄女人哭。其他一问三不知,连把他们封进觚里的人到底是谁怎么封进去的都不知道!真真蠢蛋一枚,净给咱们添麻烦您说是不白叔……”

总之,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明晚白叔摆酒堆果,月下设案,洒扫焚香,问地敬天……

有请七爷谢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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