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京时,他告诉她,这世界上,他无所不知。
可是明眸哪里还记得那么多啊,她只扯扯裙摆笑道,“不管怎样,你所说的,都值得眸儿相信。那,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何又还要审讯他们呢?”
傅长凉点了点她的眉心,“乖了,安心,我会处理好。”
审讯?是啊,审讯只是一个幌子。
当夜,傅长凉提着灯缓缓走下暗牢。
那双桃花眼凉薄得不留一丝情感,他薄唇绯红,与他白皙的肌肤、黑色的长袍勾勒出一幅绝美画卷。
在昏黄的油灯下,竟是像极了地狱中潜伏入人间的索命厉鬼。
“都死了?”
他只轻轻撩了撩眼皮子,半含不经意地问着。
脸色苍白的影卫端了一个盛满液体的碗上来,毕恭毕敬地答话,声音有些嘶哑,“回主子,死了。”
傅长凉接过他递来的碗,仰头一饮而尽。
影卫弯下腰继续说,“主子,您这些天犯病犯得越来越频繁了。”
傅长凉将碗放到一边,听到这话时,半点反应也没有。
逆天改命,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傅长凉的疯病,很早就有了,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一样,以往,一年半载才会疯一次。而现在?短短几日,便犯病好几次了。
影卫双手有些颤抖,他白皙的脸颊更是苍白到没边,“主子,您不能再与明小姐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