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现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其实她是需要他的道歉的。

需要他向她道歉，给她这三年一个交代，给他们这三年有个交代，然后用体面的方式，给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她扯了扯唇角，干笑两声，“难道，不全是做戏吗？什么事给了钟总错觉，觉得你对我是认真的。”

钟景期转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复杂，也难得的，带着几分她清晰可见的愧疚。

“我曾经说过，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是认真的。但是到后来，或许是你太让人省心了，太乖巧了，让我觉得即便我不遵守承诺，你也一定会留在我身边。”

“……”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我向你道歉。”

“……”

车厢里死寂一般的沉默。

唐夕颖脑子里嗡嗡的，那些过去被提起，还是不能做到从容。

她将窗户降了下来，企图用外界的温度让自己清醒。

夜风疏冷。

像刀子一样，刮在人的脸上，生疼。

过去的种种，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子里闪过。

唐夕颖突然反应过来，造成二人之间的现状，不只是他，其实她也有一部分责任。

是她太不安，太担心被抛弃。

独自面对姜雪茹。

到后来，羽翼逐渐丰满后，她又发现了那份遗书，于是更担心了。

担心未满三年被离婚。

担心拿不回唐家的家产。

从头至尾，她的企图都太强烈了。

所以选择一再退让。

也就是这无条件的退让，给他造成了自己很省心，很乖巧，不需要花心思的想法……

窗户缓缓升上来，周围又恢复了诡异的安静。

男人清冽的嗓音在耳边传来。

“清醒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