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听到穆长卿的声音，他真的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所以，当小白看到如此这般的穆长卿的时候，他的眼里写着的，是满满的失望。

小白缓缓的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就这样有气无力的耷拉着。

“我知道，爸爸一直都不希望我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我，他跟老大就不会吵架，如果没有我，他跟老大就会有自己宝宝，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老大来说，我都是多余的。”

小白失了血色的嘴唇在穆长卿眼前一开一合，字字都是戳人心窝的话，不只是穆长卿，就连旁边的简晴川和医生们都跟着痛心了。

他，真的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吗？

这一刻，穆长卿的眼睛湿润了，明明是他做错了事，这些年却只有小白一个孩子在独自承担，承担着他的冷漠，承担着同学和老师的异样眼光。

全世界都说他是混蛋。

没错，他，穆长卿，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这一刻，穆长卿的喉咙紧到说不出一句话，只轻轻揉了揉小白头顶的软发，然后好一半天，才说：“对不起，小白，爸爸错了，等你好了，爸爸认真的跟你道歉，好吗？”

这时，医生已经结束了灌肠，缓缓的把管子从小白的肚子里抽出。

小白蓦地蹙起了眉头，看上去很不舒服，可他宁愿捏紧拳头，也不愿喊一声的疼。

简晴川：“小白，我们结束咯，真乖。”

小白的睫毛微微的抖了抖，说：“谢谢晴川叔叔。”

而后就彻底的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