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她小小的,软软的,奶生生的,特别需要人照顾,特别需要人疼爱。
他凝视她紧闭的双眼,带点儿威胁的语气,低声说:“梦里不许再喊你的阿尧哥了,否则我就扔下你不管了。”
嘴上说着硬话,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真不管的话,他不会风尘仆仆,乘飞机半夜赶过来。
只因为想她。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存了好一会儿,闭上眼睛也睡着了。
苏婳这一夜睡得香甜。
次日,醒来。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英气俊朗的面孔。
男人清贵立体的骨相,雕塑般精致的五官,连下颔角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初睡醒的大脑,有点迷糊。
过一会儿,她才想起,昨晚半夜,顾北弦飞过来,说要哄她睡觉这件事。
怕吵醒他,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挪出来。
一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
苏婳意外了下,脸瞬间红了。
她屏气凝神,一动不动地躺着,生怕吵醒顾北弦。
心情挺复杂。
毕竟离婚了,这样亲密,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躺到顾北弦自然醒过来。
清晨的男人,雄性荷尔蒙是最旺盛的时候。
顾北弦也不例外。
他抱着她,语气慵懒,透着几分性感,“我想你。”
苏婳知道,他想说的是,我想要你。
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番,苏婳硬着头皮,说:“你去浴室自己解决吧。”
顾北弦把头埋到她的颈窝,声音低低的,透着入骨的风流,“你不心疼人。”
“你说的,没复婚,你不碰我。”
“那就复婚,今天回去就复。”顾北弦慵懒的眉眼,瞬间恢复清明理智。
苏婳乐了。
绕来绕去,原来他在这里等着她呢。
说实话,现在复婚,她是真不想复。
一想到顾傲霆、楚锁锁和华棋柔之流,她就头皮发麻,不胜其烦,如今又来一个周品品。
一地鸡毛。
没完没了。
爱是一回事。
婚姻又是另一回事。
婚姻远比爱情复杂得多。
最后苏婳硬着心肠,把顾北弦哄去浴室,让他自力更生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洗漱之后,两人吃完早餐。
苏婳和顾北弦一起出门。
迎面碰到顾谨尧正从对面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穿着黑色短T,黑色长裤,寸短的头发,帅气精神。
苏婳神色微微一滞,“你也住这家酒店?”
顾谨尧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视线在顾北弦身上瞟过,微垂眼睫,遮住眼底的真实情绪。
本来顾北弦和苏婳是肩并肩的。
看到顾谨尧,他抬起手臂,把苏婳勾进怀里,风度翩翩地笑了笑,道:“女朋友出差,我来看看她。”
顾谨尧语气淡淡,“苏婳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挺幸福。”
说完他转身就走。
步伐很快。
苏婳盯着他的背影沉默了片刻,总觉得他好像不太高兴。
送走顾北弦,苏婳带着柳嫂他们去了博物馆。
在博物馆又参了两天。
她再拿起画笔时,就有了感觉。
等捕捉到那个魂儿,苏婳带柳嫂和保镖们返回京都。
接下来,一整个月,苏婳在凤起潮鸣的工作室里埋头作画,闭门不出。
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近于“痴”的地步。
画废了无数张宣纸,熬干了诸多心血,她终于画出了一幅满意的《溪山行旅图》。
把画挂在墙上,苏婳仰望画中气势雄强,巨峰壁立的高山,喜极而泣。
山头杂树茂密,一线飞瀑从山腰间直流而下,山脚下巨石纵横。
山路上有一支商旅队伍,路边一湾溪水流淌,石径斜坡逶迤于密林荫底。
苏婳仿佛听到了水声、人声、骡马声。
她知道,她把这幅画画活了!
“画山画骨更画魂”,她终于画出了那个魂!
她兴冲冲地拿起手机,打给周百川:“周叔叔,《溪山行旅图》我画成了!画活了!我画出了它的魂!”
一向沉静的她难掩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