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看上去岁数不大,也就二十五岁的样子,刚才的威严劲被这笨手笨脚的冲淡了不少,倒是可亲起来。
那些小孩接过馅饼,吃的很香,也就不哭了,那将军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吩咐道:“回去吧,他们也都怪可怜的,切不可为难。”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穆生白感觉那个将军发出了一声叹息。
等到那些官兵全都离开了,穆生白才从暗处出来,想了一想,跟上来他们,发现他们都进了城,他跃上城墙,往里面看,发现几乎处处都有正在问话的官兵,虽说看上去都很凶,但是并没有为难那些百姓,他反倒是看见有些官兵还把一点吃的留了下来,这让穆生白更加疑惑了,为何这小小县城居然有如此多的官兵,并且那些官兵看上去并不像与那县令同流合污之辈。
转了一圈,穆生白回到了昨天遇到那个饿晕过去的男子那里,他正拿着一块官兵给的馅饼狼吞虎咽,生怕晚了就被抢了。
穆生白来到他身边的时候那人还吓了一跳,等到看清穆生白才松了一口气,吃下最后一口馅饼才说:“你昨晚可是犯了什么事情?一大早便有官兵拿着你们的画像满城找人,不过你放心,我还是有良心的,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穆生白自然知道,向他使了一个眼神,那人明白就跟着穆生白来到了一处无人的阴暗角落。
“你可知道这县城的官兵都是什么来头?”
那人想了想,点点头,“这我倒是知道,他们啊可是些好人,听说都是来平叛叛军的,你这外来的可能不知道,我们这明州城不到五百里的地方有叛军作乱,不过也奇怪,这些官兵虽说都是些好人,还时不时给我们一些吃的,在那狗官将一些人赶到城外还拦了,但是就在这明州城驻步不前,不去抓叛军。”
穆生白给那些官兵打上了玩忽职守的标签,心里愤愤不平。
回去易了容,换上一身粗布衣服,又回了城内,正好遇到了在破庙遇见的那个将军,穆生白假装体力不支晕倒在地,那将军过来给他喝了一口水,许是身上的干粮派完了,他只能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们放心吧,等到朝廷把灾银送过来你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想来他也不知道那灾银早早就过来了,只不过经过层层剥削后,最后全到了县令手里头。
穆生白假装恢复了一点力气,虚弱地由那将军扶着,“谢谢将军,只不过我听说将军是被派过去消灭叛军的,怎么就留在了明州城?”
那将军表情一下子灰暗起来,“我等空有剿匪之心,却无无钱无粮无兵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也是被迫无奈啊。朝廷原本是让我们来明州城再收集的,上面的大将军也是这么说的,让我们全听那个知县吩咐。但到了明州城才发现这里已成这样了,那知县也说了以明州城现状,那是一点银子都挤不出来,唉,你也看了这城里城外的惨况,你们确实负担不起了。”
穆生白心里大骇,没想到这知县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连军饷都敢吞,不过再细想那将军的话,一个堂堂将军要听一个小小知县的话,这其中怕是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