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桢挑起他的下巴细细端倪他的五官,很是立体,与昆国人迥然不同,倒像是西域那边的。
他大手一挥,发话:“将这刺客看好,明日启程回皇城,带他回去好好审问,且给父皇一个交代。”
杜维桢本想着生白已经帮他够多了,两人明日分开,他回流云山庄,自己则带着刺客回皇城就行,可是穆生白担心他在路上还会遭遇刺杀,提议先送他回皇城自己再回去。
杜维桢觉得这实在是太麻烦穆生白了,可是穆生白再三坚持,他心里感动,也就应下了。
而另一边,锦缎男子带着剩下的刺客来到一处安全的栖身之所,这才着手向主人禀告今天晚上的事情,他心里忐忑,可是生怕自己的隐瞒会影响大局,到时候不仅自己性命不保,甚至连家人都可能遭受无妄之灾。
所以最后他还是将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禀报了,说完就将头垂在地上,心跳如鼓。
在他前面,华服男子身材欣长,同样的碧眼高鼻,皮肤雪白,这一张脸精致好看的紧,可是那一身阴狠的气质却让人忍不住恐惧,不愿靠近。
他的声音因为怒火而变得尖细刺耳,“你说什么?呵呵,你连一个丧家之犬般的昆国前太子都杀不了,我要你这条狗命还有什么用?”
锦缎男子磕头如捣蒜,那身体颤抖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开,“主子,都是因为那流云山庄穆生白他带着不少人过来保护着杜维桢,小的也没有办法啊,还有那昂古崖,他对国家忠心耿耿,肯定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的,主子请放心。”
其实他也不确定昂古崖会不会说出来,可是现在,他只能这么说了,不然主子的怒火不是他能招架的。
“放心?呵放心!”华服男子一脚踹在他胸口,直把他踹翻过去,半晌起不了身,“杜阿纳,你说的倒是轻巧,要是他真的说了,你这条贱命丢倒没什么,国主的宏伟计划就被毁了。”
“不会的,不会的......”杜阿纳一直在重复着,好像在说服那华服男子,也好像是在说服自己。
现在惩罚杜阿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不如让他用命做他应该做的事情。
“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计划。”看着杜阿纳狂喜的表情,华服男子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你带着人去昆国皇城对付那些朝廷官员,不需要你杀了他们,毕竟你这点本事,能杀得了他们绝对是个笑话,所以你只需要去捣乱,让他们无瑕顾及在杜维桢身上发生的事情,若是有机会,将昂古崖杀了吧,也算他为国家尽忠了,不管任务完没完成,我都希望看到的是你的尸体。”
华服男子的话冰冷得像一月寒冬的深冰,让人彻骨得冷。
杜阿纳嘴里弥漫开血腥味,但最后什么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沉默着点头,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即使安全回国了,国主也接受不了这种罪臣,以及被钉在耻辱柱上,不如为国牺牲,死后也有个美名。
翌日清晨,穆生白护送杜维桢回京,路上被一波灾民挡道了,他们面黄肌瘦,说是有好几日没有吃过东西了,其中有几个小孩直接饿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