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兰察娜挥手让侍卫们站到一旁,羿丹几乎人人皆兵,羿丹王当年更是羿丹出了名的勇士,以一当十。
可是几十年养尊处优,无数人上赶着替他效犬马之劳,此时的他手脚功夫远非当年能比,而徒兰察娜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故她根本不怕羿丹王会对她动手。
徒兰察娜笑了笑,绣着金丝线的绣花鞋碾过地上的退位书,从怀中又拿出了一张,耐心地说:“父皇,签了吧,女儿其实也没有那么多耐心陪您闹着。”
她脸上的笑逐渐失去了温度,就像一张娇艳的脸皮上割开了一张弯弯的嘴,僵硬瘆人。’
羿丹王只觉得这个疼爱了这么久的女儿,陌生的可怕。
退位书有无对现在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的徒兰察娜而言影响并不大,也不是绝对需要的,羿丹王“重病”,无人敢和她叫板,朝堂就是她的一言堂。
只是有了退位书,她就能光明正大的登基,登上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也更能利用国家资源达到自己的目的。
现在的徒兰察娜,有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趋势了。
羿丹王心里也清楚,所以在徒兰察娜被他撕掉一张又一张退位书,还不依不挠继续拿出来时,他还是签了,还接过她递过的玉玺盖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他的好皇女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翌日,徒兰察娜拿着退位书上朝,宣布羿丹王身患重病,退位于她。
所以不服气、怀疑的大臣都被退位的笔迹和玉玺压下去了,在这两样东西面前,他们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不然就是抗旨不遵,没看见吏部尚书一反对就被拖下去了吗?
徒兰察娜哭诉自己心系父皇安危,不愿为了登基大典铺张浪费,想秉承节俭为父皇祈福,只求登基大典能尽快举行,让父皇安心。
朝堂上没有人敢反对,敢反对的都被明里暗中威胁过了。
礼部选了个好日子举行了登基大典。
徒兰察娜墨发束在脑后,脸上经过细细描绘,一点点抹平了女儿家的娇媚,横飞的剑眉,挑起的眼角,紧抿的薄唇,一身合身的龙袍勾勒出她高挑瘦削的身形,尊贵威严。
正当她踏上第一阶大理石石梯时——
“你要做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因为太过难以置信而显得有些悠远飘渺。
徒兰察娜难以置信地转过了身,正好撞进了一双满含怒气的黑眸——她的皇兄,羿丹储君徒兰察赫。
“太子殿下醒了!”
众臣的轻呼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