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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他说:世间万物、皆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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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越是急于掩饰什么,便越能让人看出端倪。

安隅话语虽是平淡,但徐先生的火眼金睛到底不是白练的,她欲盖弥彰的样子像极了在逃避什么。

而徐先生呢?

她顺了徐太太的意吗?

没有。

他伸手拉了拉裤腿,不疾不徐的坐下去,话语淡淡:“不急,喝点东西再走。”

安隅心里一咯噔,即便内心稍有慌乱,但她面色表情依旧平淡如常。

倒也是不急着走了,反倒是依着徐绍寒的意,缓缓坐下去。

不走?

那便不走吧!

咖啡厅的环境很好,若是咖啡喝够了,来点简餐也能应付应付晚餐,安隅是如此想的,可见她在往常如此干这种事情。

窗外,行人已经络绎不绝,安隅知晓,外面有人在拿着手机拍他们。

但这人,似是习惯聚光灯下的生活,丝毫没有因为旁人而受到任何影响。

服务员过来,拿着单子递给二人,一式两份,及其贴心。

安隅并未浏览,只道:“一杯黑卡,什么都不加。”

她连菜单都没有翻开,就如此平静的报出名字。

来时,她想着,徐绍寒如此认真对待,她总不好私底下拆台不是?

于是,一杯咖啡进了旁人的嘴。

此时,他既说要坐下来喝一杯,那便喝一杯吧,总不能抚了他的意不是?

安隅如此想。

徐太太如此熟悉的道出饮品名,让正在翻单子的徐先生抬眸望了眼她。

那深沉的眸光之中带着无尽不悦。

啪嗒,手中菜单不轻不重落在桌面上。

若说刚刚只是面色平平,那么此时,必定是被不悦占据大半。

安隅回视他,唇边擒着一丝丝淡笑,不言语,但足以让徐先生怒火蹭蹭蹭往上冒。

这日上午,寻医问药占据大半。

下午时分,徐先生忙于会客,忽视了她。

说心中不愧疚是假的,但知晓她悄无声息的出门后,这抹愧疚被担忧取而代之。

他担忧小姑娘心中有意见,担忧她憋屈久了不好。

徐绍寒必须承认,他对安隅的话语抱有质疑态度,也存在刻意为难之意。

只因,这搭讪者来的太不是时候。

他知晓安隅今日心情不佳,但这知晓,远不如这个“搭讪者”来的让他心慌。

“换杯牛奶,”他道,话语强势。

安隅动了动指尖,话语淡淡:“咖啡店喝牛奶、怪。”

“人生百态,奇奇怪怪,你不做也有别人做。”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她开口,淡淡的,就是不顺了徐绍寒的意。

大有一副要跟他叫嚣的架势。

安隅心中的愤愤之意起于徐先生的势在必得,这种势在必得好似将一切都控在掌心。

让她生出一种他在徐绍寒设定的圈套里苦苦挣扎的感觉。

她万般纠结左思右想下定决心做出决定之后,突然发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徐绍寒谋的不仅仅是权,他连心都谋的一清二楚。

“未经许可,擅自决定,我道歉。”

他微俯身,伸手握住安安落在桌面上的手背。

话语暗沉,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安隅,目光中是数之不尽的柔情蜜意。

见安隅不言,他在道:“但安安也要理解我要子心切,如果我的做法让你感到不悦,我道歉,但这一切起因于我太想和你有一个完整的家。”

徐绍寒的话是没错的。

他是要子心切,也确确实实的想同安隅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些话语道出来,好似她是一个无理取闹正在为难自己丈夫的妻子,好似她是过错方,好似她此时正在使劲手段百般刁难徐绍寒。

徐绍寒如此段位,但凡是与商场沾点边的人大抵都知晓这人的段位。

而安隅、确实是不想同他在这里发生争执与吵闹,只因、影响不好。

切莫谁是徐绍寒,就单单是他本人,也不想被这些流言蜚语中伤。

于是、她起身,选择离开。

徐先生临离开时,掏出现金摆在桌面上,而后跨步紧随自家爱人气候。

她虽有隐忍,但眼尖儿的人怎会看不出这二人之间的深意呢?

安隅并未负气离开,反倒是颇为闲庭信步似的,慢悠悠的晃着,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在等着徐绍寒,实则呢?

她只是不想落人口舌罢了。

这日,归磨山,正值傍晚黄昏时分,白日里的艳阳高照让晚间的晚霞美的不可方物,车子将将停稳,安隅未等徐绍寒,径直推开车门下车。

本事要快步上楼的,最终,却被天边晚霞吸引住了目光,让她成了一个赏景人。

安隅想,若天边晚霞日日如此灿烂绚丽,想必这个余冬也异常温暖。

可如此想法,终究也只能是想法而已。

意识到自己想法时,安隅猛然惊了番。

意识到自己如此恐怖的想法时,实在是险些令她站不稳。

到底是年轻,不知这人间本就是寒来暑往日出日落,若日日如此,岂非日日活在苦难中。

她猛然转身,好似在逃避眼前的景象。

乍一回眸之际,眼眸中的惊慌让徐先生尽收眼底。

她欲转身离开,却被人抱满怀。

夕阳余晖下,这人身上蕴着一股子淡淡的烟草味,及其好闻的,可此时的安隅,没了欣赏的心情,她欲要挣脱,只听这人道:“晨曦光明也好,夜幕余晖也罢,乃是人生中每日要历经的光景,世间万物,皆有情。”

“最无情的是谁?”她问,嗓音闷闷。

徐绍寒未曾回应她的话语,因这句话,不管如何说,都是错的。

他缓缓松开安隅,退开一步远,深邃的眸子凝着她,好似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而安隅,她在某些时候,实则是抗拒徐绍寒的柔情的。

更甚是觉得那种柔情或许会成为她的负担。

成为她无形的枷锁。

二楼卧室内,徐太太站在衣帽间里脱掉身上大衣,身后,徐先生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临了,在安隅即将转身之际,他伸手搂住自家爱人,低缓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我承认我稍有自私,但这自私,起源于婚姻。”

婚姻?

婚姻是有多大能耐?能背住徐绍寒口中这么一口大锅。

她不想吵架,自然也不会发出争吵,伸手拍了拍徐绍寒的手背,示意他松开、

他顺了她的意,松开手,只见安隅缓缓转身面向他,伸手落在他臂弯上,缓缓捏了捏,不轻不重的,如同挠痒痒似的,她低眸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忖什么,又似是在下定什么决心。

良久,当衣帽间里气氛沉默的有些骇人的时候,她才开口;“我没有其他意思,你别多想,既决定了,便不会如何,但你总该给我时间将根扎的更深些。”

这话无疑是在告知徐绍寒,她虽说是做了决定,但-----也仅仅是做了决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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