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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总该有人陪葬

但徐绍寒所做的一切对安隅来说公平吗?

也不见得。

夜间,临近转点,徐君珩回首都,去了趟磨山。

进们时,见叶城端着托盘从二楼下来,上面的食物未曾动过。

叶城见徐君珩,面色难看。

微微叹息了声。

“还没休息?”他问。

后者摇了摇头。

“医生今日来如何说?”

“说是石膏可以拆了,”叶城道。

“给我吧!”徐君珩闻言,伸手接过叶城手中的托盘,迈步朝楼上而去。

刚进来,身上的大衣未去。

卧室内,这人坐在床边沙发上,就这阴暗的灯光闭目养神,穿着宽松睡衣的人更显消瘦。

“说了不吃了。”他开口,话语阴凉烦躁。

“不给你吃,我自己吃,”徐君珩开口,端着托盘过去坐在他身旁,且还伸手脱了身上外套随意搭在沙发上。

若是安隅在,他不会进这间卧室。

“没吃饭?”徐绍寒问。

“没有,”他说着,伸手解开了衬衫扣子,而后真的,当着徐绍寒的面,用起了这顿来的过晚的晚餐。

徐君珩拿起勺子喝了口汤,话语间,好似兄弟之间的闲聊:“她在南城小岛,很好,你别担心。”

徐君珩简短的一句话,让徐绍寒心头颤了颤。

“好,”他答,异常干脆利落。

徐君珩未曾抬眸,他看不得徐绍寒脸面上的痛楚,所以只是闷头吃饭。

“年关将至,在忙也有假期,腿好了过去待几日,那里气候很好,适合修养。”

“好,”他在应允。

这日,胡穗归家后,赵书颜正拿着手机打电话,那侧不知在言语什么,她看起来,异常高兴与开心。

归家,佣人过来接过她手中衣服,她看了眼赵书颜,正准备上楼。

只听身后人开口问道:“安隅走了,你知道吗?”

“你千方百计将她送进豪门,最终,她的下场便是被豪门伤的体无完肤,狼狈而逃。”

安隅离京,知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无人知晓。

徐家有意隐瞒这一切便不会让人轻易知晓。

而那些只晓得人,也不会大肆传说。

“最起码,她进去过,你呢?”

“我生来便是豪门,只有那些破落人才会费尽心思使劲手段往里面挤。”

“你这个豪门,我看也不怎么样,”胡穗冷飕飕的呛了人一句,转而许是刚刚在唐思和哪里受了气,在道:“没你父亲,你什么也不是。”

“没了徐家,安隅不也是如此?”

“她有安和,你有吗?”胡穗护犊子吗?

现如今看来是护的。

她在谋求一件东西时,身旁的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可当那件东西谋到手之后,在让她牺牲便是难上加难。

胡穗的目的性,不是一般的强。

“她有一副好身体,你有吗?这世间,给你万贯家财你有好命去花吗?”

刻薄的话语跟催了毒似的甩到赵书颜脸面上。

良久,胡穗冷笑一声,似是懒得在同她计较,转身,不屑上楼。

这夜间,赵波归来较晚,这个点,胡穗本该是睡了的,但许是想知晓些什么,亦或是想求证些什么,便在等。

赵波归来,本是轻手轻脚推开门,见胡穗还没睡,手中的动作有一秒顿住,而后就着阴暗的灯光望向她,“还没睡?”

“在等你,”胡穗直言,未曾拐弯抹角。

掀开被子起身迈步朝他而来,伸手接过这人手中外套,挂在房间衣架上。

且还给他倒了杯水,话语夹着关心之意:“往后应酬能让旁人去便让旁人去,你年岁也不小了,身体重要。”

赵波端着杯子喝了口水,无奈叹了口气:“年关将至,在所难免。”

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哪有不应酬的?

“有点事情我想问你,”胡穗望着赵波,话语认真。

赵波将手中杯子随意搁在桌面上,“你问。”

“安隅是不是离开首都了?”胡穗的聪明之处实则是现如今的时代很多人缺少的,她可进可退,可委婉可直白,最重要的,她从不摆弄自己的聪明。

比如此时,她清楚的知道,委婉开口不如直白道出。

“是,”赵波抿了抿唇,温温应允。

“为什么?”

“天家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言语的,你要相信绍寒,”赵波知道吗?

应当是知晓一二的。

那日,事发当日,他正在总统府。

所未曾亲眼目睹,但警卫之间那紧张的神色言语足以告知他一二。

可天家的事情毕竟是隐晦的,不能多说。

谨慎为好。

“嫁入天家,也还是我女儿,”胡穗开口,话语中带着好不退让。

即便安隅对她痛下杀手,胡穗此时在赵波面前也要不遗余力的扮演好一个母亲的角色。

正是因她如此,正是因为她这虚假的关心,所以这么多年,别人将这些过错全都按在了安隅身上,胡穗倒成了个局外人了。

安隅呢?

她成了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一个不识好人心的恶魔。

安隅与胡穗之间的关系不好,在赵家不是什么隐晦之事,而这其中隐晦,没有几个人是知晓这中间深意的。

此时的赵波,看着胡穗那更关心安隅的模样,叹息了声。

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绍寒。”

这是一句中肯的话语,未曾多一分,也未曾少一分。

这座四方城里、多的是人在等着看安隅的笑话。

若是以往,她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坐在这徐家少奶奶的位置上。呕死那些看自己笑话的人。

可在历经生死,失去子女之后,那些坚韧、执着、顽固。

好像都在瞬间消散了。

她想,此生,没有什么比自己舒适更为重要了。

赵书颜的幸灾乐祸在此时已经造不成任何伤害了。

她要的,是稳稳的过自己这一生。

一月二十日,春节倒计时第十日,有人想尽办法归家,有人想尽办法逃离。

一月二十一日,徐先生腿上石膏拆除。

一月二十五日,安和律所年会,前一晚,唐思和打电话询问安隅是否归来?

后者沉默了两秒,点头应允。

安和是她的事业,家庭可以扔掉,事业不行。

如同胡穗所言,她没了婚姻,也有事业。

无论如何,事业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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