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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良与陆昀跟着俞族去了诊室，王昭昭则拿着两人的就诊卡，挂号、缴费……楼上楼下跑个不停。

进入诊室后，俞族关好门，看向陆昀温声道：“吴江，吴山是受不了这肮脏的世界，想来我们院交朋友，那你呢？”

“我无所谓。”陆昀淡淡道。

“无所谓是指你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活环境吗？”俞族耐心问道。

“嗯。”陆昀点头。

“吴江啊，我听你母亲说，父亲去世时，你表现的很平静，是否你心中十分痛苦，只是难以将情绪表达出来呢？”俞族循循善诱道。

“我不知道。”陆昀摇头。

“不知道？你和父亲的感情深吗？”俞族问道。

“我不记得了。”陆昀淡淡道。

“那你弟弟吴山呢？如果他也和父亲一样离开了你，你会痛苦吗？”

陆昀沉默了片刻：“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们不会分开的。”

吴良似乎听烦了，看向俞族不耐道：“不过是走个过场，你问这么多废话干嘛？我哥当然是要跟我一起。”

俞族不再发问，坐在电脑前开始打字。

五分钟后，王昭昭拿着就诊卡和票据回到了诊室，找了个借口让吴良与陆昀兄弟二人去诊室外等，随后殷切问道：“俞主任，他们的情况如何？”

俞族看向王昭昭道：“兄弟两个都是精神分裂症，哥哥吴江偏向单纯型，弟弟吴山则是偏执型，他们最好能住院治疗，当然，如果条件不允许，也可以在家中治疗。”

“俞主任……我现在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兄弟两个的亲爹亲妈都没了，也没什么别的亲戚，只有我这个继母是他们的监护人。

孩子们可怜，如今他们的健康又出了问题，不给他们最好的治疗条件，我对不起亡夫的在天之灵，不论兄弟俩的住院费用是多少，这笔钱我都会一直出。”王昭昭眼圈泛红，将“一直”二字咬得很重。

“精神分裂属于重性精神病，病程迁延，治疗过程中病情也具有反复发作、加重和恶化的可能，住院的时间确实会很长。”俞族微笑道。

王昭昭眼神微微一亮：“俞主任，那他们兄弟俩就拜托您了！只是我一个继母，虽然自己是真心待孩子们的，可总怕落人口实，还得辛苦您将相关的诊断书、入院证明这些都开给我。住院费用您说个数，我先交三年，之后每年也会定期来医院交费。”

俞族笑道：“你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我这里有一个慈善项目，可以为精神分裂症儿童提供免费治疗，兄弟俩如今才14岁，至少能享受四年的免费治疗。

我们走的都是正规流程，你需要的诊断书、入院证明等材料也都会给到你。”

“免费治疗？真是太感谢您了！”王昭昭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声道谢。

俞族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出去，低声交代了两句，挂断电话后看向王昭昭：“你先别急着高兴，我叫了专门负责慈善项目的同事过来，由她来帮你审核资质。

资质审核通过才可以加入慈善项目，享受免费做治疗，审核速度很快，如果通过的话，你今晚就可以为兄弟俩办好住院手续。”

俞族话音刚落，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敲门走进了诊室，正是负责慈善项目的人。

俞族与年轻女子交代了两句，年轻女子便带着王昭昭离开了。

王昭昭连忙叫上坐在候诊区的吴良与陆昀，跟着年轻女子去了一间空诊室。

年轻女子让王昭昭填了一张表，表格足足两页，收集了陈莉与吴江、吴山十分详尽的信息，王昭昭填好表后，年轻女子又拍了三人的身份证照片，之后便让王昭昭三人在诊室里等待，自己带着表格离开了。

见年轻女子离开，王昭昭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却被吴良的眼神制止了。

吴良看了一眼王昭昭，又瞥了一眼诊室桌上的那支笔。

笔是年轻女子刚刚递给王昭昭填表用的，却没有被她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