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用害怕,正义是存在的。”孟溪拍拍李多多的肩。
李多选择了报警。
孟溪林雪儿请假陪她去做笔录。
李多多脸色苍白,是吓的,她怕自己背上莫须有的罪名。说话的时候结结巴巴。做笔录的女警动了恻隐之心,安慰她:“放心,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李多多心情很差,在寝室不想出门。
孟溪给她带饭。
班里的一个男同学拦住她:“李多多还好吗?我听说她报警了。都是同学没必要闹这么大。”
“你这话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干坏事的一定是同学,你认识那个小老鼠?”孟溪眼神犀利,“还是说你就是那个造谣者。”
男同学怂得很:“我不是。”
“遇到这种事,劝人大度,天打雷劈。你没有经历过别人的苦楚,凭什么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最好不是那个造谣者,否则会让你很难看的。”孟溪说完径直离开,懒得教育憨批。嫌疑人范围缩小,是同校学生做的。
学校不大,人又多,还有网络的加成,这里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放弃追责,就意味着默认谣言。
如果你没有这么做,为什么要选择息事宁人。如果你心虚的话,为什么不追究到底?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去澄清,人们会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们看到的就是事实。
李多多心不在焉地吃完饭,重新做了一次自我介绍:“孟溪,我叫李多多,不是多姿多彩的多,是多余的多。”
“我爸妈以前一分钱都不存的人,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冰箱彩电洗衣机手机空调样样买,天天麻将旅游打扑克,夏天雪糕不断,饭菜要顿顿有肉……谁能想到他们会连学费都不给我交,每一次和他们讨要学费都能感受到他们不高兴的情绪。谁能想到他们每个月吃吃喝喝买衣服出去玩,却要借钱度日。我从小到大没有过零花钱。后来,我家欠了一屁股债。我爸我妈带着我弟跑了,就留下我一个人。那时候我刚上初中。”
李多多擦了擦眼泪:“说出来没人信,那时候,我爸我妈不要我了,我又那样小,出去打工都没人要我,那时候我想,如果我实在活不下去了,我就去做鸡,我长得好看还那样年轻。”
“我姑知道后吓死了,是她给我钱,让我读的高中,读的大学。姑姑挺穷的,上大学的时候,亲戚们都说反正我又不是亲女儿,养到成年就不错了,现在年龄到了找个好人嫁了,就有一辈子的着落了。我姑告诉我,这世上根本没有百分之百对女孩子好的东西,只有自己喜欢、自己争取、自己拥有的,才是对自己好的。一个人只有读了很多书,看了很多风景,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人活着学到的经验、付出过的努力,永远是我自己的,这是谁也拿不走。我很努力地打工赚钱。我一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出卖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尊严,今天……我真的太难过了。”
李多多抱着孟溪哭。
孟溪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那人会得到惩罚的,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去争取公平和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