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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朕立志那天算起，至今已有二十八个年头。最初，朕不过是想在这乱世中求一条活路，所以想尽一切办法来谋发展。至于拯救天下，中兴汉族，那不过是心里偶尔才想的事情。

随着时间过去，朕的力量越来越强。有了实现心中蓝图的机会，朕当然不会错过。于是朕更改制度，鼓励工商，兴办教育，重解先圣学问。如此种种，无不是为了继承、延续、塑造、发扬我中华文明，让其屹立世界之颠。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除了给华夏争五百年国运，没能得万世太平外，其它的朕都做到了。心愿已了，梦已实现，朕还有什么可惜的。”

越说，十方眼神越是清明，人也反老还童，回归他本来面目，无数记忆滚滚而来：济慈寺十多年的平淡生活、僵尸事件中的生死挣扎、胡灵月的情深意重、聂小倩的怜惜关爱……

如此种种，举不胜举。

“不知洪先生对我的解释可满意？”十方盯着洪继元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整个世界突然定格，并渐渐褪去色彩。而胡灵月、洪继元，以及身在朝党的宁采臣，张清旭和唐耀祖三人正迅速恢复本相。

“老夫最初跟无量说要传你衣钵，不过是诓他带我来找你，好将你铲除。不想他就是你，而你也早就洞悉老夫目的，于是来个先下手为强。

你们想用幻术来耗尽老夫心力，绝境之下，老夫将计就计，用问心剑突破你们心防，斩开心灵缝隙，将你们也拉进来。”

停顿休息片刻，洪继元继续道，“在这个人物性格不输真人的幻境中，老夫直到三年前快要死亡时才恢复记忆。于是，老夫发现，虽有瑕疵，但你确实很适合老夫的道统，所以老夫硬挺着、冒着传承断绝的危险又等了你三年，你说老夫对你满不满意？”

随着烘继元说话，他的身体渐渐发亮，开始变得透明。

“先生既然观察我几十载，当知道我佛缘更厚，又如何传得先生道统？”十方并不想接受洪继元的道统。只是洪继元先他早醒三年，绸缪三年，又哪轮道他说了算。

“你有这几十年的经历，再厚的佛缘也磨平了，至于最后那点，我自会帮你除去。”洪继元说着，身体化光，冲天而去。片刻后，浩然正气形成的光柱从天而降，将十方笼罩其间。

“十方！”胡灵月大急，就要出手。

“别动，你破不开的，当心被反噬！”浩然正气限制十方的一切身体行动，甚至影响思维，却挡不住他心通的玄奥，十方的话在胡灵月心里响起，“我们对当世大儒的能力估计不足，若非他手下留情，我们早已死亡。可他也小看我了，想要削去我所谓的佛缘，就得将九大神通压制。别说是他，就算神仙天仙来也别想做到。”

“可他传你儒门道统，到时你的浩然正气必定大涨，你的佛力又怎么能压制住它跟魔力？”胡灵月心里十分担心。

“既然做不到一家独大，就三足鼎立好了！别忘了，我有佛的慈悲自我，有儒门治理天下、开创太平的大愿，更有魔的自由无忌啊……”

浩然正气从十方十万八千毛孔涌入，刺激他每一寸皮肤，每一道肌崩，每一块骨骼，每一条经络，每一个细胞，甚至灵魂的每一个角落，无尽的痛苦如潮水般一波波不断侵袭着他。话说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便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