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学这个干嘛?您这么大学问,您那些书上都是洋文,我一个字也看不懂。”陈姐说着便来拿我手上的拖把。
不得不说陈姐这个马屁拍得我还是有些小得意的,便说:“总不能一直有人伺候,这些事总要学着做的。”
“您是要辞退我,让我走吗?”陈姐声音有些紧张。
“怎么会?要走的是我。”我笑笑说。
“您要走了?先生知道吗?”陈姐有些诧异。
“嗯,总是要走的,也没多久了。所以,要习惯自己做这些事情。”真的没多久了,还有七个多月,眨眼的功夫。
我一再的坚持自己做,陈姐也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我折腾。我自己洗衣服,自己收拾房间,自己做早饭,做好这一切发现真的很累,中饭已经懒得做懒得吃了。上网查了几个简单的家常菜的做法,准备晚上试一试。
傍晚,我把陈姐从厨房里赶出去,开始按照查来的菜谱做菜。第一道菜,酸辣土豆丝。这削土豆和削苹果可真不一样,坑坑洼洼地真不好削。好不容易削好皮,准备切丝,可圆溜溜地根本按不住,费了半天劲才切下一片。
突然,身后一声嗤笑。我回头一看,子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靠在厨房的门口看着我,嘴角噙着嘲弄地笑。我对他的嘲笑有些恼火,倔强地转过头,继续和土豆较劲。
“听陈姐说你今天做了一天家务。”他慢悠悠地说。
“嗯,不能忘记劳动人民的本色。”我一边回答,一边又切下一片土豆。
他冷哼一声说:“你这是准备卧薪尝胆?”
卧薪尝胆?这个比喻倒是贴切。我也不去理他,只埋头切土豆。一个没按住,土豆股溜溜地滚到了地上。我弯腰捡起来准备继续切。
“起开。”子获走进来把我从操作台边推开,洗了洗手,拿起菜刀开始切土豆。只见他手起刀落,把土豆切成两半,接着菜刀有节奏地起落,很快半个土豆就变成片了,接着又变成了丝。
我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干这个。刚才赌着的气,一下子就震惊的荡然无存。我狗腿地站在他身边拍着马屁说:“哇,你好厉害,居然还会这个!”
“在部队的时候犯错误了,在炊事班切了一星期菜。”他一边切菜一边回答。
土豆切好了,他问:“还有吗?”
“黄瓜也切丝。”我把黄瓜递给他。
很快一盘黄瓜丝也切好了。我又递给他一块猪肉,说:“肉也切丝。”
子获皱了皱眉头说:“怎么都切丝?这我要是不帮忙,你不得切到半夜?”
我讪笑着指着打印出来的菜谱说:“你看嘛,酸辣土豆丝,凉拌黄瓜丝,京酱肉丝,有什么办法嘛!”
子获笑了一下说:“你可真会选。”便又埋头切肉丝了。
操作台对子获来说有点矮,他要弯着腰才能切菜。夕阳从厨房的窗户照进来,笼在他的身上,给他的剪影镶上一圈金边。我痴痴地看着他,移不开眼睛。消磨我斗志的不只是这安逸的日子,更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