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又说：“妈，不是我说您，其实那玉镯果子戴着蛮好看的。反正人家大方送她的，收着也没什么。”

“妈平时怎么教你们的？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收人这么贵重的礼物，像什么话！你爸要还在，你爸也不允许。”陆甜慧严肃的训了一句。

叶雨吐吐舌，“知道了，妈说的有理。”

……

冰冷的机械声从电话那端传来，让蒋楠只觉得心烦意乱。

她那样果断的将他的电话挂断，而且，更是决然的直接关机。

是不是，她又动摇了？

所以，无论他怎么做，怎么说，都没有一点让她想要坚持的理由？

“蒋总，人到齐了，马上就开会。”宋雅情敲了敲门，提醒。

“嗯，知道了。”蒋楠面色不佳，只简短的应了一句。抓着手机，握在下颔处，有一会儿没有动。

“出什么事了吗？”宋雅情狐疑的看了他两眼。

蒋楠这才站起身来，将手机扔在书桌上。正打算出去，手机却在此刻倏然响起。

几乎是立刻转身，将手机捞了过来。见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刚刚绷得紧紧的脸色已经松懈了许多。接起来贴在耳边，率先说了一句：“等我一下。”

这才转头吩咐宋雅情，“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神色，较之刚刚，已经截然不同。

宋雅情失笑，没有多言，带上门转身出去了。

……

“你很忙吗？”叶果担心耽误他的正事。

“嗯，有一点。不过，一个电话并不影响。”蒋楠回她。刚刚因为被她挂断电话的糟糕心情，此刻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荡然无存。

“刚刚我妈在，所以我不太好接电话。”怕他误会，她赶紧解释。

“你妈不喜欢我？”刚刚在医院里，她母亲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是不喜欢。只是，我妈有我妈的考虑……”顿了一下，她说：“我妈身体不太好，我不想再惹她生气。”

所以，她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是地下情？”

叶果囧了下。

以前就说是‘偷情’，现在又变成‘地下情’，他们之间，就没有正当词语可用吗？

“我都不敢在我妈面前接电话。”

“所以你现在是躲在哪里了？”脑海里已经勾勒出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在给我妈办出院手续，一会儿就出院了。”

“我叫冯九去接你们？”

“不必了！千万别让冯九来，我没法和我妈解释。”叶果忙拒绝。

“好，我知道了。”蒋楠自然不会勉强，低头看了眼时间，“会议马上要开始了，不能和你多聊。”

“……哦，好。”

“晚上等我电话。”

蒋楠交代一声，等叶果应了才匆匆挂了电话。

……

收了线，叶果排着队办手续，想到他说的“地下情”，心里一时浮出各种复杂的滋味来。

他们其实还没有真正开始，可是，周围的阻力却已经这么多……

将来若真是在一起，恐怕，更多的阻力只会层出不穷……

他们彼此，都会有足够的勇气，一起走下去吗？

……

一整天，叶果都再没有接到蒋楠的电话。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正躺在床上和叶雨聊天，手机却忽然响起来。

她一惊，在叶雨探头来看之前，她已经笑着将手机抓起来贴在脸上。

一看那神情，叶雨就知道是什么情况。羡慕的拍了下她的臀部，从床上爬起来，“恋你的爱吧，我去看看妈睡了没有。”

“嗯。我一会儿就过去。”

送了叶雨出房间，叶果才抱着手机和蒋楠聊天。

“现在才到家？累不累？吃晚饭了吗？”

才开口，已经是追三个问题。

一整天的牵挂立刻彰显无遗。

蒋楠低低的笑声从那端传来。在暗夜里，透过电波，听起来格外的性感低沉。

被人关心的经历，他时常有。可是，却是第一次觉得这样愉悦，这样满足……

“还没到家，还在俱乐部，一会儿才要走。”他语气略显慵懒。

“你喝了很多？”他的语气，她一下子就听得出来。

“一点点。”

“那一会儿回去，你就不能开车了。”叶果想了一下，还是从床上爬起来，“你在哪个俱乐部门口？”

“潮安路这儿。怎么？”

“没，就随便问问。”

蒋楠也没有多想，只说：“还有客户在等着我，我先去忙。今晚你早点休息，多陪陪你妈。”

“好。”叶果乖乖的应了。

挂了电话，她又倒在床上躺了两分钟。想了一下，还是起床换衣服。

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巧遇上叶雨从陆甜慧房间出来。

“妈睡了？”叶果小心翼翼的探头去看。

“睡着了。”叶雨轻说，轻手轻脚的将门带上，“小点声，妈好不容易才能睡着。诶，大晚上的你换衣服干什么？”

“……我想出去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