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愣了一瞬。

“真的？”

情绪明显低落。

叶果有些不忍，可是，还是继续：“嗯。公司里同事说的，应该不会错。”

“其实，我本以为他对我也有感觉……”叶雨失神的喃喃一声。

“什么？”叶果没听清楚。

她却已经不再继续说，只是一笑而过，更紧的揽住了叶果。

“他有女朋友也没关系。这么优秀的男人，没有女朋友才奇怪呢！再说，你看他都和阮莹解除了婚约，那说不定他随时可能也会和这个女朋友分手。”

看着她执着的样子，叶果的心一沉再沉。

凝着她的侧脸，说不出话。却只听到她在继续：“果子，我庆幸你喜欢的不是他。不管他和谁在一起都好，只要那个人不是你就行！”

心头一重。

指尖差点掐进肉里。

“为什么……不是我就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有细微的颤抖。

可是……

叶雨却像不曾察觉一样。

冲她再自然不过的笑，“你是我最好的妹妹，我们可不能当情敌，这很伤感情的。况且……”

她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叶果。眼神深邃，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很清晰，仿佛生怕叶果听不清楚一样。

“他是我第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我不希望和我竞争的是我妹妹——其他任何人我都能接受，但如果是你……我会很伤心，很伤心！”

叶果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后只剩下叶雨的那句话反反复复的在盘旋。

到后来是怎么回病房的她都不知道，只一个劲儿坐在床边发呆。

手机接连响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直到叶雨将她包递过来，“果子，你电话响。要不要我帮你听？”

她猛然回神，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抓过包去，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

说罢，低头去翻手机，一刻都不敢看叶雨狐疑的神色。

抓到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蒋楠的电话，她心里更是‘咯噔’的跳，一语不发低着头就出了病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叶雨的视线还没有抽回来。有些怔忡的一个劲儿盯着看。

陆甜慧扫她一眼，“小雨，怎么了？”

听到声音，叶雨这才恍惚的抽回神来，摇头，“没事。”

话是这么说，可是，脸色却不太好看。陆甜慧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可心有疑惑。看了眼门口，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和小果之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刚你们俩姐妹一进来，就都心事重重的。”

叶雨心里拧成团。

没有说话，只是扭过头去拿了水果刀和苹果安静的削起来。

“到底怎么了？”陆甜慧担心，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妈，您就别管了。我们俩之间能有什么事？”叶雨尽可能的轻描淡写，怕陆甜慧担心又补上一句：“您先休息会儿，我削好了叫您。”

……

病房外。

叶果将电话贴在耳旁。就这样听着蒋楠的呼吸，也觉得心里很满足。刚刚心底聚集的阴霾，此刻也散去了不少。

“阿姨情况怎么样？”蒋楠照例询问长辈的情况。

“现在还不错。这边环境要好很多，她住着也舒服。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蒋楠低笑，嗓音尤其的温柔，“没事就不能找你？”

她听在耳里，心尖儿软成一团。手指无意识的抠着墙，摇头，“……当然不是。”

蒋楠本想问问叶雨的事她解决得怎么样，但终究是没问。

他不想给她压力。

要告诉叶雨她也喜欢自己，这本就是一件有些难以面对的事。结果会怎么样，谁都无法预料。

他不舍得逼她。

“说正事，今天晚上郁总做东，约了我和云磊一些人。因为是想挽回上次案子的事，云磊的意思是晚上带上你一起过去。”蒋楠顿了一下，又说：“总归，我们还是想让你回公司。如果今晚你和我们一起过去，能把案子拿回来，我和云磊自然会把功劳归到你那，到时候将功折罪，你回公司谁都不会有异议。当然，我知道阿姨现在是特殊时期，如果你不想过来，也没关系，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叶果知道他和云磊的用心良苦，自己又怎能辜负他们的好意？

“我和姐姐说一声，晚上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一会儿我来医院接你。”不给叶果拒绝的余地，蒋楠又补上一句：“就这么定了，晚饭前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

和陆甜慧说了一声，因为是工作上的事，陆甜慧自然是立刻放人。

她收拾包，打了招呼后，走出病房。

天色渐渐暗下来。

窗外残留的夕阳，打在长廊上。

叶果走了没两步，叶雨突然追了出来，“果子！”

“嗯？”她回头。

叶雨就站在暮色里，面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朦胧。

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叶果恍惚间觉得此刻的叶雨离自己好远，远得有些模糊不清。

“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唇，翕动了下，叶雨终于开了口。

叶果一愣。

心里莫名泛酸。她颔首，“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