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多放下手中的东西,对晨海说:“去吧,这儿有我和云洱在呢。”
“奶妈,云洱,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重活就留给我回来再干。”晨海说完就往屋外走了出去。
屋外的道路上全都装满了沙子和各类的垃圾以及被吹歪的树木,有些房子整个屋顶都被掀翻了。
屋子对面就是一个海滩,海滩上有不少的人在走来走去,十来个人一群地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
晨海加快步伐走了上去。
越走近,越能从海风中听出其中夹杂的一丝凄惨的哭声。
晨海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妇人正对着一具男尸体在哭泣。
“这不就是我在劝道的过程中,说我净说瞎话的两夫妇。”晨海心里想到。
众人围在这两夫妇身边,都用哀伤的语气劝勉妇人,让其节哀顺变。
妇人哭得上气接不住下气,余光中,她看到了晨海就站在其中,于是她忽地扑到晨海身边,双膝跪下,拉着他的裤角说:“都怪我啊,是我不听你的劝,是我害死了自己的男人。要不是他在紧急关头救了我,他也不会丢掉自己的姓名。是我害了他。”
妇人扯着晨海的裤脚,嘴里一直囔着那句“是我害死了他”,让人听着揪心。
可是晨海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或者劝些什么,他明白自己不过是眼前这个妇人输出悲伤情绪的工具罢了,他也只好就定定地站在那里,任由妇人抓住她的裤脚释放情绪。
慢慢地,妇人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一下子弯了下来,接着一头栽进了沙子里。
“快醒醒,这是怎么回事?”身旁站着的人叫她。
晨海蹲下来扶住了她,用手指伸到了她鼻孔下,还有气息。
这可怜的人儿啊,双鬓稍有些斑白的头发,泛黄的瘦脸布满了泪水,看来应该是悲伤过度而哭晕了过来。
“无大碍,休息一番就好,把她抬回家吧。”晨海对着大伙说。
众人慌忙地动起身来,四个人抬起她,两个人抬手,两个人抬脚。
而她的丈夫也是,被四个人抬着。
看着这两个被他人抬着离开的夫妇,晨海突然觉得生活里苦海无边,何时能抵达彼岸还是得看个人的心态。
在晨海目送这种人抬着这对夫妇离开沙滩的时候,他没有留意到背后有一个人在看着他。
这个人是谁?就是前文提到过的“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