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人博同情道:“安昭容有所不知,嫔妾的父亲二十岁就出仕为父母官,可惜无人引荐,二十多年过去了,才成了安州知府。”
“他为了百姓安居乐业煞费苦心,每日熬夜处理事务,才不惑之年,竟熬得头发都花白了。”
“嫔妾也曾劝过他好好休息,可是父亲说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何惧哉……”
“前些日子父亲听闻南疆府混乱不堪,甚至造成了百姓的伤亡,便想着能够为朝廷出一份力,想要拯救南疆府的百姓于水火之中,便来信恳求嫔妾帮帮他。”
“这是父亲的志愿,可嫔妾……”吴美人垂泪道:“可嫔妾又见不到陛下,心有余力,力不足,只能厚着脸皮来求您为嫔妾的父亲说几句好话。”
“他只是想报效朝廷而已,还望您解囊相助,帮帮嫔妾。”吴美人低声下气的祈求道。
青竹听着心中恼火不已,口无遮拦的抢着开口道:“吴美人,您这哪里脸皮厚啊?”
“您分明就是不要脸啊!”
吴美人闻言立即抬起头,脸色一白,不可思议的看着青竹,抬手捂着胸口,哀切的望着苏溪,道:“安昭容,嫔妾是诚心求您帮忙的。”
“嫔妾知道您是个好人,您就帮帮嫔妾,帮帮嫔妾的父亲吧。”
“他年纪也大了,一心只想着报效朝廷,绝不是贪图富贵啊!”
吴美人声声凄厉,宛如肺腑之言。
可是苏溪没有她想象中的动容,反而十分平静道:“吴美人,你出身较好,算得上是饱读诗书,你应当知道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宣国的铁律。”
吴美人不禁抬头看着苏溪,苏溪居高临下的样子,让她不由得呼吸一窒,心中忍不住恨道,这人怎么如此冰冷无情?
她都这般低三下四了,即便是不同意帮忙,也应该表露出来一些动容吧?
而且苏溪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她感到莫名的难堪。
她狼狈的低下脑袋,狡辩道:“嫔妾没有这个意思……嫔妾只是想让您帮着说几句好话而已,这算不得是干预朝政。”
苏溪长叹了一口气,走近了一点,伸手将吴美人扶起来,小声的呢喃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别当我是什么傻货,你现在赶紧走,我还能给你留点情面。”
吴美人闻言一怔,刚想开口时,苏溪就松手,往后退了两步的距离,先声夺人道:“吴美人,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参与这些是非的,你还是回去吧。”
“吴大人若是真的有才能,想必陛下定会重用的。”
“你回去吧。”
苏溪说完,便不管她了,转身道:“随我回去吧,不用理会她们了。”
“是。”青竹赶忙跟上去,扶住苏溪的手臂。
而元术停顿一下,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笑眯眯的劝道:“吴美人,您若是有心,还不如先关系往刑部那边使使劲,也好过您来纠缠我家主子啊。”
“听奴才一句劝,该是您的,谁都抢不走,不该是您的,那您费尽心思也没有用处。”
说完,元术也转身回玉溪阁去了。
徒留吴美人呆愣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