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研究案子能不能听话睡觉都是问题,还想着做那个。”
任明睿脖子一挺:“那咱们回去就干啊,干完再研究案子。”
孟然仿佛和小孩子对话的语气轻描淡写道:“想太多。你下不了床的。”
任明睿被他略带嘲讽的眼神扫过,心里咯噔没了底气。这位看着像小白脸的刑侦队长,究竟是怎样的衣冠禽兽,他在几个月前亲身领教过,自是知道此话不虚。可到手的鸭子飞了哪行,他不悦道:“不干可以,你得陪老子睡觉。不给操还不陪睡,我他么跟空气谈恋爱呢!”
孟然比他更想相拥入眠,但他怎么放心让该死的孟承脱了缰。
“我打个电话。”孟然带上蓝牙耳机,拨了孟承的电话。
“哥你吃好喝好陪女友潇洒快活哈!跟你说这个开心最重要!我为了大力全力支持你的恋情,今晚我就在时秋家住了!哦哦对,容容跟学校去外地学习研讨还有半个多月,我我我就在时秋家再住十几天,哥哥哥你一百个放心,我乖得就跟死了一样!”
孟承知道自己闯祸,哪敢顶着枪口向上冲。一看到孟然叫他去死的短信,连滚带爬收拾细软便逃到穆时秋家避难,就盼着鹿月容回来之前他哥能消气忘了他和任明睿说坏话的事。
电话那边语速飞快,孟承说完吓得也不敢听回复,紧着把电话挂了,这让孟然现在心情反而变晴天。可以在任明睿家留宿十几天,还不用见碍眼的孟承,他没忍住把开心写在了眉梢。
任明睿怪异地看他:“什么喜事?”
“孟承要去穆时秋家住一段时间,你愿意收留我十几天么。”
必然是一万个我愿意。但任明睿有些疑惑,为什么孟然能来他家过夜的前提是孟承在穆时秋家住?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去女友家留宿还要和弟弟报备?况且还是他十分讨厌的弟弟。
任明睿觉得孟然的侧重点有些怪,但案子和短时间内同居的喜悦要紧,他很快将这个疑惑忘在了后脑勺。
任明睿回到家,去柜子里拿出一个超大号的懒人沙发,团子的型号能将客厅占据二分之一。
孟然打量躺两个人也绰绰有余的大小,“你在哪里买的?”
“定做的。”任明睿扑在上面,转身面朝上向孟然勾勾手指,两人亲亲抱抱一番才打开齐涛给的文件夹。
任明睿看病历,孟然整理线索,他们肩膀靠在一起工作,但比在办公室自由得多。现在任明睿一个姿势躺累了,可以侧身趴到孟然身上,在他胸口举着文件。
孟然不由自主地揉着他的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嗯,现在来看,傅千蔓的车应该是买的。”
“买的?”
“对。刚开始认为是租的因为觉得傅千蔓没钱买车,租的话会更便宜,但是听齐涛说的她每天都开,而且开了好几个月,这个使用次数买比租划算,黑车比正规车便宜太多。再加傅千蔓突然拮据的借口,估计是这样。”
“买的……”任明睿推想片刻,猛地撑起上身看孟然:“但是并没在傅千蔓家楼下看到这辆车,包括幼儿园,齐涛公司楼下,她骗齐涛的高级公寓停车场都没有,所以车哪去了?”
话到这儿,杨渊博竟给孟然来了电话。
“杨医生,是我。”
杨渊博一顿,问道:“……孟队,你们没回家吧?”
二人比划着交流了一下,孟然回:“还在诚达大厦和齐涛谈,如果杨医生有需要,我们可以回局里。”
杨渊博:“好,那你们询问完回来见我。”
俩人收拾衣服准备再次上路,任明睿觉着扫兴,依依不舍地吻他,孟然被撩到快起反应,赶忙制止,安慰说:“还有很多天,不要把热情一下用完了。”
“屁,我何止用不完,再不用快憋爆了。”任明睿拎起外套,狠掐了一把他的屁股。
“抱歉,我明后天想好好休息不来局里,所以今晚将你们叫了回来。”杨渊博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份鉴定,看来他忙碌了很久,打印纸还是温热的。
“这个女人的DNA我在信息库里找到了匹配对象。”杨渊博在电脑里点开一个身份信息:“她因为卖淫曾经被拘留过十五天,但这不是重点。”他示意两人看第三页,“死者身体多处割伤,因外表皮肤腐尸擦伤数量不准确。下肢、上肢、胸骨,多处骨折,并且体内有残存未分解的海/洛/因。”
杨渊博劳累地推推眼镜,指着灯屏上的一张X光片:“她的脖子是硬生生被撞断的,三四节出现了粉碎性骨折。成年人的颈椎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想造成粉碎性损毁,冲击力必定极大。”
联想海/洛/因和女人身上的伤痕,任明睿冷道:“曹彦真够疯的。”
而杨渊博接着便说:“这不是最疯的。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会让你们失眠。”
“这具尸体,有百分之七十左右的伤为死后伤,其中包括生/殖/器官。”
他让他们翻到最后一页,说出了足够恶心一晚的话。
“不是推论和猜测,我现在告诉你们的是我准确的伤情鉴定。这个女人,是被先杀后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