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当梁蕖沉醉于这个深吻的时候,她却忽然觉得唇上一痛,这小狐狸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她的口里忽然泛起了一阵血腥气。
苏商商轻喘着气,微微离开了梁蕖的唇,看着那唇上泛出的血,满意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又看向梁蕖的眼睛,那一度让她惧怕的带着血气的眼睛,此刻已然染上了一层令人着迷的春色。
“你做什么?”梁蕖颤声问。
“吃人肉啊。”苏商商轻声说着,在梁蕖的怀里蹭了蹭。
“什么吃人肉?”梁蕖感受着苏商商在自己怀里的动作,根本没有心思来思考了。这小狐狸在她怀里蹭着、在她身上摸着……更可气的是她根本动不了!
苏商商抬起头来,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梁蕖。屋内漆黑,只有外边时不时亮一下的闪电能照亮这屋子。
“跟你学的,喜欢吗?”苏商商问。
梁蕖一时语塞,这叫她怎么回答?
“国师,”苏商商撅了撅嘴,颇有些不满,她轻声说着,“那夜里,我去而折返,你就是这样吃狐狸肉的。现在我讨回来啦,我们又扯平了。”
可苏商商说着,却半分离开梁蕖身体的意思都没有。她只是抱着梁蕖,几乎挂在了她的身上。
梁蕖愣了愣,仔细回想着那夜之事。那夜她的记忆一片混乱,根本记不清什么,而今经过了这样的吻,她总算想起了零星的片段。梁蕖忽而自嘲地笑了:“原来如此。”
她的理智告诉她,她要远离苏商商,不能拖累她;可在她失去意识时,她本能的反应却暴露了一切:她想“吃狐狸肉”。
想着,梁蕖脸色微红,所幸屋内黑暗,苏商商看不见。苏商商只是挂在她身上,抱着她不撒手,却也不解开她的定身。
苏商商的动作又突然顿了顿,她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感受什么。她又抓起了梁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歪着脑袋看着梁蕖。
“你又做什么?”梁蕖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的手就放在苏商商的胸前!
“我的心跳是不是变快了?”苏商商问。
梁蕖感受着那胸腔里传来的有力又急促的心跳,脸更红了。“是。”梁蕖只能顺着苏商商的话回答着,她什么都做不了,所能感觉到的似乎只有手中的柔软。
“变快了啊……”苏商商若有所思。
“国师,反正你都被我定住了,不如听我说说话。”苏商商说着,又抱着梁蕖,在梁蕖脖颈之间蹭了蹭,碎发勾得梁蕖脖子痒的很。
“好吧。”梁蕖无奈应允。
“国师,”苏商商又开了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冒充西吉国的公主,来皇宫吗?”
她说着,只是靠在梁蕖身上,将一切娓娓道来:“狐族有个奇怪的规矩,每一只小狐狸都要魅惑一个凡人,让那凡人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做事,不然便会被整个狐族耻笑。我胆子小,怕人,每次来凡间,和凡人说不了几句话就会逃回狐狸洞。后来,我们狐族的长老,就劝我来皇宫,告诉我,魅惑天子,就算失败了也不怎么丢人。”
“可我根本不想魅惑什么天子,我不明白我一个狐狸,为什么必须要得到一个凡人的心?凡人那样阴险,又憎恨狐狸,我为什么还要上赶着来找凡人?”苏商商说着,叹了口气。
“所以你不该和我如此亲近,”梁蕖垂了眸,“我是凡间最危险之人。”
“唉,国师,我一直都看不透你,”苏商商抬起头,看向梁蕖,“我现在也不想看透你了。”
苏商商顿了顿,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我回了狐狸洞,这边就请了我的一位朋友假冒我住在清凉殿。我回去,是因为我心里乱乱的,想请我们狐族的长老指点迷津,可她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感觉,所有人都有事瞒着我,一边说不告诉我是为我好,一边却又想让我随着他们心意做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原来前些日子对我避而不见的不是你。”梁蕖心想着,安心了不少。
“国师,我的朋友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你觉得我会怎么回答?”苏商商又问。
梁蕖心里一紧,一边紧张着,一边期待着:“你……怎样回答的?”
“国师,我来人间前,就曾听说过人间的情爱之事,只是我实在是迟钝,实在不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可是我知道,你带着我外出游玩的十天,我过得有多开心。还有那想吃我的狐狸肉,我却忽然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你。我不知这是不是喜欢,但我知道,你于我而言定然是和其他人不同的……说来可笑,我从前有多怕你,如今就有多想亲近你。”
苏商商说着,又凑近了几分,伸手摸了摸梁蕖的脸颊,还是一样的好手感:“国师,我虽不知为何你时而亲近我,时而又疏远我……可我如今也不想猜了。我能搞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就已经很不易了。我觉得,我好像是有点喜欢你,你摸,我的心跳都变快了。”
“国师,”苏商商说着,又捧着梁蕖的脸,轻轻在梁蕖脸颊上印了一吻,“你们凡人是不是也会魅惑之术啊?我感觉我好像中了你的法术了。”
“是我中了你的法术才是。”梁蕖似乎有些哽咽。
真不愧是狐妖!
苏商商听了这话,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顿悟。“那我也不算失败了,”苏商商轻声说,“我最起码魅惑到了一个凡人了。”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梁蕖面前还不算太迟钝。
说着,苏商商轻轻一笑,又踮起脚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随之一路向下,鼻尖、嘴唇,到后来竟在她脖颈之间吻了一吻。梁蕖早就被撩起了情意,可她却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比苏商商的还快。
“国师,你摸起来很舒服,吃起来也很舒服。”苏商商在梁蕖耳边毫无羞耻心地说着这些话,吹出的气轻拂过梁蕖耳畔,手上却依旧是不老实,惹得梁蕖耳根子都红了。
她轻轻拍了下梁蕖的后背,解了梁蕖身上的法术。梁蕖一下子软了下来,竟反靠在苏商商身上,拂尘也摔在了地上。
“商商,不能……”
“国师,我想吃肉,我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