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鲤鱼洞要塌了,只有这里是安全的!”玉锦忙道。
“那也不能打开!”
“无知小妖,”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今日,你必葬身于此!”
“来不及了!”玉锦忙对清芦说着,有气无力的,她自己也因难以呼吸而皱紧了眉头。
清芦定定地看着玉锦,又抬头望了望湖面的波澜,心中暗道:“这石门万万不能打开,不然姐姐复生无望;这公主也不能死在这里,不然商商还要在皇宫里挣扎好一阵子……这国师的师父至今未曾现身,想来并不是用真身来此,而他只想让我死,既然如此……”
那便顺了他的意,“死”给他看!
于是,清芦本来抓着玉锦的手腕,又顺势把玉锦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她来不及多想,挑起玉锦的下巴,便对着那唇瓣近乎粗暴地吻了上去。
玉锦一惊,双唇紧闭不开,还想要推开清芦。可清芦却根本不给她抵抗的机会,她的手按上了她的后脑,手指埋进了她的长发,让她退无可退。她的舌头强硬地突破了她的防线,探进她口中,迫使她张开嘴来。
玉锦脸一红,可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口中又进了什么东西,好似一颗珠子,泛着一丝凉意,顺着她喉咙而下,直至肺腑。
一声巨响之后,鲤鱼洞轰然塌陷。
清晨,国师府里,梁蕖刚刚穿戴好了。她立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确认无误后,又注意到了镜子里的那狐狸面具。
看见那狐狸面具,梁蕖不禁会心一笑,回身走到面具前,伸出手来轻轻点了一下,就要进宫去清凉殿找苏商商。可她刚打开门,立在门口,小道童却为她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国师,今日早朝之上,有人对在夏至之前赶工万丈高台之事提出了异议。”
“哦?怎么说的?”梁蕖淡淡问着,面朝阳光,随手理了理拂尘。
小道童战战兢兢地回答着:“张大人说,近年来收成不好,赋税不多,国库空虚。边疆一直都不太平,邻国常有纷扰。百姓流离失所,各地都不太平,在此之时大征徭役,只怕会惹得天下大乱。”
“哦,”梁蕖平静地应了一声,这早已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又问,“陛下如何回复的?”
小道童答道:“陛下斥责了那位大人。陛下说,求仙之事,利在万代。若陛下成功求仙,则可保我大吴万年风调雨顺,眼前的小灾小痛不足挂齿。”
梁蕖听了这话,不自觉地发笑:“倒还真是陛下能说出来的话。”说罢,她也未曾多说什么,抬脚便走了。
苏商商起了个大早,乖乖地坐在案桌前,亲手煮好了茶,就等着梁蕖来了。她仰头望着那荷花灯,一时痴笑,又趴在了案桌上,呆呆的,满脑子都是梁蕖。
“娘娘……”一个宫女出现在门口。
“是国师来了吗?”
宫女话还没说完,苏商商便激动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提着裙子就起身去迎。
“娘娘,不是……”
可宫女这话说的还是晚了些,苏商商已然欢天喜地迎出了门。看到眼前人时,苏商商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住了。
不是国师,是张贵妃。
“姐,姐姐……”苏商商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句。
张贵妃依旧是一派的雍容华贵。她身后的内侍还带了许多箱子盒子之类的东西,整整齐齐地站在她身后。
“妹妹今日精神不错啊。”张贵妃说着,又一次不拿自己当外人地挽过苏商商的手,一同走进了清凉殿。
“不知姐姐来此,有何贵干啊?”两人落了座,苏商商小心翼翼地问着。她还记得梁蕖的嘱托,这张贵妃不是个好惹的。
唉,这张贵妃一来,她和她的阿蕖相处的时间又要变短了。
苏商商想着,有些失落。只听张贵妃笑着回答说:“妹妹前几日送了我几匹新料子,身为姐姐,总得回礼不是?”说着,张贵妃给了身侧侍女一个眼神,门外的内侍便将那些箱子盒子都一股脑地搬进了大殿。
“姐姐真是客气了。”苏商商尴尬地笑了笑。
“是妹妹你先客气了,倒也不必因为陛下没来我这里,就给我送一些衣服料子啊,”张贵妃微笑着,“看起来,倒像姐姐我缺这些一样。”
苏商商听了这话,想了想,便觉大事不好。送东西本是为了免除事端,可谁能想到刚好起到了相反的效果?苏商商也看出来了,张贵妃今日来此,就是为了示威的。
想着,苏商商又被张贵妃拉了起来,被迫去看张贵妃送来的礼物。箱子一个一个地接连打开,张贵妃不厌其烦地给苏商商介绍着。
“这是用西域进贡的翡翠打造的首饰。”
“这是今岁进贡的新茶。”
“这是前些日子刚得的湘绣。”
苏商商一直很淡然,只是默默地听着。她看出了张贵妃的心思,不过就是张贵妃觉得苏商商送她一些衣服料子,触及了她的尊严罢了。可直到最后一个箱子打开,苏商商忽然稳不住了。她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由得一惊,连忙甩开了张贵妃的手,惊恐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是狐裘。”张贵妃说着,有些惊讶地看向苏商商。
苏商商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