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周身上下都好像突然间被天地间的
灵气洗礼了一般,有股热气无端的上下串动,支撑着身体,就好像要将他带动的飞起来一般。
矫健的身躯、身轻如燕,根本就没有耗费太多的力气,景翀就已经顺着绿藤向上串出了足有五六丈的高度。
然而,到了此处,在皎月的映彻下他却清晰的看见,顺着双手不断向上延伸的绿藤戛然而止,突然的变故不由得让人手忙脚乱,景翀不得不皱起了眉头再次选择审视夺度。
好在现在的他身上尚有余力,就算是长久的悬挂当空,就没能对之本身造成太大的负荷,一双眼睛顺着绿藤的周围的石壁看去,很快就在那墙壁之上再次寻找到了可利用的攀爬之物。
就在自己身前左首不远之处,原本光滑的石壁之上,陡然间显现出一条硕大的裂痕,这条裂痕像是天然形成的,自那山涧之中陡然断裂,其缝隙不过三尺,正好能装下一人。
看到此处,景翀的目光之中顿时闪现出一抹狂热的喜意,此时的他突然间感觉到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将手中的的绿藤荡悠了起来,身体顺势向前一跳,双掌与此同时向外伸开,正好卡在了那粗糙的裂缝之中。
有了落脚点之后的景翀这一次如虎添翼,他手脚并用顺着石缝拼了命的向上攀岩,额头的青筋暴起,双手手掌之上都冒出了鲜血,就连脚上的那双破草鞋都已经露出了脚趾。
然而,这样的考验并难不住满怀求生欲望的景翀,他一步一个脚印逆转着向上爬去,黑暗之中宛如一只坚忍的苍狼,他无声无息,但却目光如电风,一旦锁定了目标致死都不罢手。
终于在经历了重重考验之后的他,还是登临了绝顶之上。
当他一只手紧紧的抓在了崖岸边一块巨石的瞬间,却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手臂之上青筋隆起,就好像血管都要憋炸了一般用力,与此同时但见他的身体陡然间跳跃而起,半空之中几个摇晃之后这才稳稳当当的站立当场,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崖岸之上。
强撑着身体,景翀并没有立即选择休息,只是用一双冰冷的目光凝望着当空的皎月,它宛如一柄钢刀,顷刻间就撕裂了虚空的烟云,呈现在面前的正是那轮车轮般巨大的明月。
看到这轮明月,景翀的心起伏不定,好在体内尚有一丝力量的支撑,但见他那颤抖的嘴唇蠕动了片刻,就连牙关都在这颤抖之中碰撞的咯咯作响,与此同时,冰冷的声音也随之弥漫在了崖岸边缘。
“当我景翀再次站在此处的时候,一定要用仇人的血来祭奠苍月!”
随着话音的落下,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一挥手将左手扬起,轻轻的将之放在唇边,身子一晃,就见那腥红的血滴顺着嘴角滴落而下,但他还不在乎这些,只是轻轻的伸出了手指,任由着血珠迎风坠落在幽深的山崖之处。
透着每一滴流淌的血滴看去,那当空的苍月迅疾被染成了一轮凶残暴虐的血月。
做完了这一切的景翀终于支撑不住了,单薄的身子晃晃悠悠了许久,由于腹中饥饿,再加之刚才打量的失血,他只觉双腿一软彻底的瘫软在了原地。
剧烈的喘息让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就算是铁一般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吧。
再说了,他还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能够单凭着自身的体力做到这些,完全都可以称作奇迹了。
狠狠的呼吸了一阵,片刻的休息确实让景翀恢复了不少力气,颤抖着双手强撑着身体,强大的意志支撑之下他挣脱了死神的手掌,再次站直了身体。
原地颤颤巍巍了片刻,一咬牙他定了定神,没有多余的言语,一转身蹒跚着脚步就向着山下走去,一转眼就已经消失在了幽寂的丛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