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鼓吹,对方却反应平平。
林柏杉有点急了:“您不用担心风险,第一没风险,第二就是有也是我们的,中泰不过是提供网络和壳子,换上我们的人,刚开始合作,咱们三七开,你三我七,如果做顺了,咱们还可以再谈……”
烟抽得很急,一根烟没两口到底,武文殊捻灭。
用冷冷地口吻,他告诉林柏杉,不行。
对方猛地站起来,刚要开口……
武文殊说:“要五五开,否则不做。”
惊喜的核弹炸在林柏杉头顶上,镜片也挡不住眼中的万丈光芒,林柏杉兴奋得差点扑过去抱住武文殊亲上一口……
“我操!!我的武叔叔!你他妈要吓死我!太给力了!!这意识这觉悟就是比我们家那个老古董强!”林柏杉赶忙应下来:“没问题!都听您的,您说什么是什么!!来来来,咱们得好好庆祝一下!!”
说着,去拉武文殊的手,拽着他向宴厅走。
两边的人将门打开,桌上是早已备好的美味佳肴,红酒香槟,沙发上,圆桌旁几个婀娜的美女佳人对进来的人甜甜笑着,摆起柔媚的身段上去热情招待,挽起他们的手入座……
杯觥交错,美色诱人,一派欢喜祥和的盛景。
欢闹一直持续到半夜,出门的时候,星光点点,月影迷离,酒醉的林柏杉抱着武文殊撒酒疯,死活不松手,让他住下来明天一早再走,武文殊没同意,极力摆脱纠缠,坐上了车。
车子发动,卷起尘土,扬长而去。
灯影下的林间小屋一点也不暗淡,大门前红红火火。
武文殊和林柏杉彼此说话,拉扯,两人的肢体接触全被框在了镜头里,转化成电子符号,通过服务器,传送出去……
手指在手机上来回滑动,一张张传过来的照片,不断读取的小视频在屏幕上滚动,岳念廷锁上书房的门,点起一颗烟。
紧接着,电话进来。
是匿名号码。
接起来,声音古怪而刺耳,像是被变声器处理过。
“老岳,看见我发的了吗?”
岳念廷没言声。
“我说对了吧,林柏杉不会坐以待毙,上次你把他逼得太狠了,狗急跳墙,兔子开始咬人喽。”对方打哈哈。
“好啊,那你说说看,他要干什么?”慢慢地,岳念廷试着吸了一口烟。
“那可就深了,他有可能想联合武文殊做大,大到让上面不得不听他的,废了你,又有可能是要打破你那个‘与正义搞平衡’的论调,不但让武文殊知道,还要让他参与贩毒,闹得越大越好,当一根大大的搅屎棍……”这个人笑意满盈:“不过呢,最有可能的是这两头他都想要,一举两得是他的终极目标,老岳啊老岳,这回你算是把他惹急了,他这是要抱着你,跟你同归于尽啊……”
“嗯,有道理。”呼出一口白雾,岳念廷认同。
那边很是得意。
“那你说,我该如何转危为安呢?”
“嘿!我说老岳,有一就有二是不是?”对方矫情上了:“上次周铮他弟像个老鼠一样跑到温莎地下室胡乱地嗅来嗅去,我把他在物业的档案撤了,给你狠狠擦了一次屁股,你还没谢我呢?!怎么着?还让我帮你啊?!脸皮可太厚了你!”
岳念廷轻笑,夹杂吞吐烟雾的声音:“谢还不好谢啊,你来找我,随时大礼恭候。”
“呦呵?行啊……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对方讶异。
“非财既色,财色双收?”岳念廷打趣:“我哪有什么色啊,也就财路还能入你的眼,不是有句话吗,卖主求荣。”
不软不硬,正中要害,口气还是嘲讽。
那边的人明显不悦:“我听说这周末大哥就回来了,林柏杉一定会加紧行动,无论干出什么,他铁定去大哥面前打击你,你要再想不出应对的策略,可就要挨打了。”
“大哥?”岳念廷口气轻佻,很是随意:“你也这么叫他?那看来我应该排除林柏杉手底下那些不入流的虾兵蟹将,你这只‘叛变’的小狗狗,也就是他那两个死党中的一个了。”
对方颇不耐烦:“还真是说多错多啊!岳念廷你挺聪明一个人怎么话里话外都是刺,成心让我下不来台啊?!你就不想拉拢我?”
“想啊,特别想,”岳念廷加重语气:“谢礼我都备好了,就等这回干倒林柏杉,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听筒里发出大笑,看来是真的开心。
“老岳!就喜欢跟你这么敞亮的人合作!太他妈痛快了!说吧,你想怎么做?武文殊需要我动手吗?”
“不用,先这么放着吧。”
“你可想好了,他可是咱们的大雷!一旦他俩合作,咱们可就……”
“不会,他不会同意的,”烟抽到末尾,剩下短短一截,岳念廷捻灭:“就算他同意,我也有后手,他不会好过。”
那边很是满意:“就知道老岳绝非等闲,简直就是神仙一枚啊,运筹帷幄不再话下,有你的智慧我的胆色,大业何愁不成啊,哈哈……”
“行了,我这儿还有事,就这样吧,”打断他,岳念廷想结束谈话,就在挂断的那一刻,他对那边说:“下次别用变声器了,太难听,又不是不知道你是谁。”
“瞧把你给机灵的。”劲劲地一声冷哼,信号中断。
又点上一颗烟,岳念廷站起来,他虚掩开一条门缝,正巧将周铮下楼的背影笼罩在目光中,转过头,他沉沉地垂下眼,掩藏眼中一片深不见底的黯然。
嘟嘟嘟……
凌晨两点,睡梦中的吴昊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哑着嗓子接起来,对方火急火燎:“吴昊,马上给我安排明天最早的飞机,我要把人都送出去。”
“……武总,”吴昊迷迷瞪瞪,他听出来是武文殊:“签证……还没齐呢……”
“不等了,去不了美国,就去免签的地方,马代,印尼,斯里兰卡,随便什么地方,我只要他们离开,等签证下来再去美国。”武文殊语气急促,气音猛烈,似乎一直在喘。
吴昊蹭地一下坐起来,他开始觉得事态很严重了。
“武总,我知道我不该问,您这是……”
“不该问就别问!照我说的做!!你是听不懂吗?!”武文殊没好气:“别再废话了!立刻马上去做!!”
对方惊吓,连连应声。
安排好吴昊那边,武文殊连着给林嘉慧拨了好几通电话,没人应答。
他去拨武喆的号码,三声后,那边接起来。
不知是睡蒙了还是怎地,对方声音有些微微发抖:“……叔,什……什么事?”
“你是在嘉和吗?跟林嘉慧一起?”
“对啊,不一直住在一块吗。”
“孩子呢?”
“他妈带他们睡……睡了啊,”武喆咽了口唾沫:“怎……怎么了?叔。”
“你把林嘉慧叫起来,赶紧收拾行李,明天一早的飞机。”
“啊?这么着急?!”
“听我的!快去!”武文殊粗声粗气。
“好!好的,我这就去!!”武喆连连点头。
咔嚓一声,冰冷的挂断音。
一只手伸过来将电话接过去。
喘着粗气,武喆顺着手臂,抬头向那个人的脸看去。
对方是个理着平头,略矮略胖的男人,他拍了拍武喆的肩,说了句:“谢了,演技不错。”
笑着,他转头看向对面的林嘉慧。
女人跪在地上,抖得犹如筛糠,眼泪横流,一把手枪顶在她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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