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故意要说。
只是觉得,真的惹到季白间的人,应该会死得很惨。
他想,到底可以多惨!
对季白间这个男人。
他其实,又爱又怕!
……
季白间挂断电话,脸色有些难看。
他从拘留所离开就直接回到了季弘集团,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回到锦城,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监视着。
他其实做什么都不行。
而他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除了和殷彬合作,试图抓到魏呈和叶温寒勾当的犯罪证据外,还需要为宋知之洗脱罪名。
但现在的情况是,对方的人证物证俱在。
犯罪嫌疑人直接指证宋知之。
还有50万的巨款从宋知之账户里面离奇消失。
消失去了哪里?!
肯定不可能去了犯罪嫌疑人那里!
只是这笔钱,到底是谁在做手脚!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想到刚刚君明御给他说的,他不由得捏紧了手指。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季白间脸色一沉,“进来。”
季白里敲门而进。
一进来就感受到了他大哥的低气压,超强。
他硬着头皮过去。
“晚上有一个慈善晚宴,是锦城一年一度的官家晚宴。除了锦城所有有头有脸的政企都会参加之外,君家也会派一个人来参与,对我们企业而言非常重要。爸听说你回来了,就让你今晚务必跟着他一起去,他正好有事情找你。”
季白间看着季白里,脸色并不好。
季白里说,“你要是不去我就去拒绝爸了。”
对比起来,她其实怕他大哥比怕他爸厉害。
他爸凶归凶,但总觉得,计谋没他大哥厉害。
他大哥要想存心弄死,绝对会让其生不如死。
反正他不敢挑战。
“去。”季白间突然开口,“你跟着我一起去。”
“爸没说让我一起……”
季白间的一个眼神。
“是。”季白里瞬间变乖。
季白间说,“帮我确定一下,辛早早会不会去?”
“嗯?”季白里皱眉。
“辛早早。”季白间重复。
“大哥,我……”
“季白里,公私分明。辛早早是辛氏集团董事长,你作为季弘集团副总经理,总会有所交集。更何况,你还持有辛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你觉得你应该这么一直避而不见?”
季白里总是被他大哥说得哑口无言。
他其实不是对辛早早避而不见。
他是怕自己……怕自己好不容易隐藏的星星之火想要燎原了!
听说慕辞典被判刑了。
三年六个月。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很震惊。
他当时在得知慕辞典为辛早早杀人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输了,他就已经做好了慕辞典和辛早早会破镜重圆的准备,而他万万没想到,辛早早居然会直接指控慕辞典,让他判刑三年六个月。
辛早早到底是有多恨?!
对慕辞典到底是有多恨,才会做到这个地步。
“季白里。”季白间看他失神,叫着他。
季白里硬着头皮点头,“我给她打电话。”
说着,就拿起电话走向一边。
辛早早此刻正在和宋厉飞谈集团内部结构的事情,因为慕辞典给了留下来所有人员信息,她不用白不用!
她根据那些信息,想要把人员安排得更合理化,就和宋厉飞谈了一个下去。
她看着来电,眼眸顿了顿。
宋厉飞做人力时间不短,看脸色行事是他最大的本事儿。
他连忙说道,“董事长,我去外面等你。”
辛早早点头。
宋厉飞离开。
刚刚无意,看到了董事长屏幕上“季白里”三个字。
来辛氏集团上班,自然了解了所有人内外八卦,季白里和辛早早那场订婚宴之前沸沸扬扬,他当然也清楚得很。
所以这是慕辞典一进去,情敌就见缝插针了。
也不知道慕辞典知道了会不会在里面气血身亡?!
宋厉飞觉得自己好像想多了。
慕辞典现在对辛早早的态度大抵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他更爱辛早早,但他却可以欣然接受辛早早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宋厉飞很多时候都很佩服慕辞典,佩服他惊为天人的忍耐力!
办公室内。
辛早早接通电话。
“白里。”辛早早温婉的声音。
季白里心都漏跳了一拍。
其实。
已经学着用很平常的态度去对待辛早早了。
克制了这么长之间,好像在听到她声音这一刻,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说,尽量平静的说道,“今晚的慈善宴会,你会参加吗?”
“啊?”辛早早诧异。
她没想到季白里突然说这个。
至于慈善宴会。
她翻找了一下自己办公桌的东西,看到了那张邀请函,是上午严秘书给她的,她差点都忘了,她说,“会去,官家的慈善宴,总归要去的。”
“好,我就是问一下,没别的意思。”
“白里,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你要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你不妨直说。”
“没有,就是我大哥让我问一下你来不来,他可能有事情找你。”
“季白间?”
“对。”
“嗯,我晚上会去。”辛早早再次给予肯定的回答。
“好,那我挂电话了。”
“晚上见。”
“晚上见。”
辛早早看着手机。
那一刻莫名有些发呆。
和季白里订婚宴之后,好像没过多长时间,回过神来之时,两个人却已经变得这么陌生了。
她起身,走向办公室外。
宋厉飞在门口等她。
辛早早说,“人事调动明天再说,晚上我有点事情,一会儿要离开。”
“好,那我把你今天说的,重新梳理一下,明天再给你过。”
“辛苦了。”
“应该的。”宋厉飞恭敬的离开。
辛早早看了看时间,也没怎么耽搁,下班去换礼服。
她琢磨着,季白间找她,肯定和宋知之的事情有关。
而她很想为此尽一份力!
晚上。
灯火通明霓虹灯广的晚上。
慈善宴会在官家专设宴会厅,来参加宴会的人很多。
因为是慈善捐款,所以官家对参加宴会的人员要求不算太高,而被邀请参加的人自然也不会拒绝,甚至会踊跃,所以宴会现场异常火爆。
辛早早今晚穿了一件黑色晚礼服,身上批了一件白色待容貌的披肩,毕竟10月份锦城的天气已经转凉了,就穿一条淡薄的礼服裙终究还是有些太凉。
她走进宴会大厅。
大厅中人来人往。
目前还未到慈善捐款环节,所以大多数人都在各自攀谈之中。
辛早早转了一圈。
她看到了季白间。
就是那么多人之中,很显而易
见看到他。
身高挺拔,气场十足,一举一动更是高贵优雅。
她的视线,似乎瞬间就被季白间捉住。
辛早早眼眸微动。
季白里站在季白间旁边,那一刻也看到了辛早早。
看着辛早早的眼神。
季白里那一刻好想爆粗口。
不可能……辛早早看上他大哥了吧。
一个慕辞典进去了。
一个宋知之,眼看又要进去了。
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
好吧。
他承认这个想法有些扯。
季白里拿着手上的红酒杯,直接走向辛早早。
辛早早眼眸微动。
她轻抿着唇瓣。
“早早,跟我来。”季白里主动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对。
受他大哥之托,不敢不从。
辛早早跟着季白里,走到后花园一个隐蔽的隐蔽的角落。
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尴尬。
好像,挺长时间没见,突然见面,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辛早早主动开口,“是不是你大哥找我有事儿?”
“是。”季白里连忙说道。
“关于宋知之的吗?”
“嗯。”季白里这一刻也严肃了,“我大嫂显然是冤枉的。但是奈何,对方证据确凿,我们很难打赢官司。而现在的处境是,我大哥被人一直监视着,很多事情行动不方便,所以需要你帮忙给他调查一些事情。”
“好。”辛早早一口答应。
季白里把需要辛早早帮忙的事情,在辛早早耳边。
两个人说得很小声。
那一刻。
身边似乎突然有意思动静。
季白里一怔,当机立断,猛地将辛早早抱在怀抱里。
那一刻顺势低头,将头靠近辛早早的脸颊。
其实并没有亲上去。
但从各个角度特别是在如是阴暗的环境下,看上去就是在做很亲密的事情。
辛早早也不敢反抗。
就这么感受着两个人突然靠得很近的距离。
季白里其实心跳也有些快。
这么一秒一秒。
季白里观察着那个人的行动,确定已经离开,才放开辛早早。
放开后,两个人又尴尬了。
季白里说,“对不起,我是怕……”
“我知道。”辛早早点头。
既然刚刚季白里说季白间一直被监视着。季白里肯定怕有人发现他们在找她做事情,而如果他们只是在谈情说爱,对方就不会怀疑。
“总之,我大嫂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知之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对我有恩,她的事情,我会全力以赴。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
“我大哥也说,你是为数不多,值得信任的人。”季白里直言。
辛早早一怔。
心里,莫名有些激动。
她没想到,她会得到季白间如此信任。
季白里说,“我们进去吧,太长时间,我们就不叫偷情了。”
“……”辛早早脸微红。
季白里笑了笑。
那一刻有些想说的话,还是咽在了下去。
他想,不管如何。
等他大嫂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再说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宴会大厅。
季白间很自然的瞥了一眼,没有停留。
反倒是叶温寒这么看着两个人。
他身边的亲信在他耳边低声道,“看上去是旧情复燃。”
叶温寒点头。
他站直了身体,直接走向季白间。
季白间也这么看到了叶温寒的身影。
此刻季白间跟在他父亲身边。
叶温寒这么尊贵的身份,自然不会和季白间这种辈份的人说话,而他也不需要主动开口,季云雷就已经上前恭敬无比,“叶先生,没想到你也亲自来了。”
“做慈善的宴会,理所当然应该亲自参加。只是我的力量比较微薄,而慈善事业还要靠你们这种大财阀支持才行。”叶温寒说得冠冕堂皇。
季云雷忙地点头,不管现在双方处于多尴尬的一个地步,但面子上的功夫,都可以做得滴水不漏,他说道,“叶先生请放心,我们季弘一定大力支持。”
“如此,我就放心了。”叶温寒很是欣慰的说道,那一刻眼神很自然的放在了季云雷身边的季白间身上。
季白间也这么看着他。
叶温寒说,“季白间,真巧,今天见第二面了,第一面是在拘留所吧,大家都去看宋知之。”
季白间不动声色,“确实。叶先生这么忙,还有时间去探望我夫人,真是受宠若惊。”
“你夫人闯下大祸,危害着我们炎尚国的名誉,我自然不是去探望,只是有些程序上的事情需要去明确。”叶温寒立马撇清关系,随即说道,“不过有些话,我作为商管掌舵人,负责炎尚国所有人企业财阀集团,该说明白的还是要说明白。”
季白间眉头一紧。
季云雷显得尊敬了很多,“叶先生有什么不妨直说。”
“宋知之的暴力拆迁导致了炎尚国巨大的经济名誉损失,作为炎尚国第一财阀集团,在这个时候,站在炎尚国的立场上,我个人觉得你们应该标明你们的一个态度。显然,宋首席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季董事长,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意思。”
季云雷脸色有些变化。
季白间就看着叶温寒这么小人得志的样子。
叶温寒说,“自然,我也只是提议,炎尚国是一个法治国家也是一个自由的国家,你们怎么做都是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干预。我那边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扰季董事长了。”
季云雷恭敬,“叶先生慢走。”
叶温寒微点头,离开的那一刻又顿了顿,“对了,今天去拘留所居然遇到一只野猫。”
季白间脸色一沉。
叶温寒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嘴角仔细一看,明显有一丝被咬破的痕迹,“哪里不抓抓我的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被人强吻了。”
季白间捏着红酒杯的手在用力。
“叶先生记得一定要打破伤风。”季云雷提醒。
“那倒不用。虽若爪子有些尖锐,但触感却莫名的好。想来,也不会很毒。”叶温寒意味深长的一笑,对着季白间,“你说是不是,季白间?”
“叶先生。”季白间正对着他,“不知道……后面的滋味,如何?”
叶温寒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当然知道季白间说的后面是什么!
他狠狠的看着季白间。
所以。
但是是他!
就是他!
导致他现在因为那次而变成了这样!
他急剧变化的神色,那一刻完全没有严肃。
季白间说,“叶先生,有些猫虽然看上去很美好,但事实上不是谁都可以碰的。这次咬伤了叶先生的嘴是小事儿,下次,万一弄伤了叶先生其他地方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叶温寒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他猛地转身,直接就走了。
季白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捏着红酒杯的手,也在不由得用力!
季云雷看着他儿子的样子,就算普通人也能看出来季白间和叶温寒的敌对,更别说他一老江湖了,季云雷脸色一沉,直白道,“今天让白里通知你参加今晚的慈善会,就是为了和你好好谈谈关于宋知之的事情。”
季白间看着他父亲。
“我话不多说。”季云雷一字一顿,“你和宋知之的婚姻,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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