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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一.夜的车,温长荣终于到达地点。
虽说之前已经了解到是个落后的小县城,但到了地方温长荣还是感到有些意外。
脏兮兮的水泥地面、连十层楼房都没有一栋的‘繁华区域’,以及头一次见百万级别豪车而虎视眈眈的小混混。
“车别停这了。”温长荣叮嘱司机,“找家酒店开房,车子停酒店的停车场,这地方不大,要车我打你电话就行,我到我妈那下车。”
“是。”
温长荣此次到A县是来陪母亲的,温母的父亲,也就是温长荣的外公前天去世了,所以母子两回来奔丧。
这是温长荣自记事起第一次踏入A县,因为早在二十多年前,温长荣的母亲赵诗就因为未婚先孕太丢人而被赵家赶出了家门,如今回来,不过是赵家人再三的热情邀请,和温母亲生父亲去世的迫不得已。
……
温长荣敲响了只在电视里见过的生锈红色铁门,一切却比他想象的要糟糕。
如同沈钦澜所说,温长荣的母亲是有西欧血统的,在好几个年代之前,祖上能和外国人有点联系的都能说明家境不会太差,而且之前温母也有提过,赵家好久之前还算是A县有名的‘大户’。
谁知大门打开,院子的确是大,可颓败的色泽、发霉的梁顶,以及乌泱泱扑面而来的一堆亲戚油腻的脸……无一不说明着赵家早已落魄,并且落魄得及其惨不忍睹。
温长荣忍着院子里若有似无的臭味进了房,谁知他才把东西放下,那被称为太祖爷的老人指着来一句:“哎不是说这孩子得了精神病吗?看起来都没有精神病的样子啊,都没吐口水。”
“……”温长荣当即冷下脸来,其他亲戚笑着说太祖爷老糊涂了说话不好听,却又转头谈起温长荣的‘精神病’来,一口一个得了疯病还能治好全靠祖上积了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温母自然也察觉到儿子的不高兴,赶忙出声阻止,不过赵家那些亲戚像是听不懂,自顾自地说着。
或许有话直说就是赵家这些亲戚的相处方式,但温长荣这个病人听着却极为刺耳,他在一个相对文明、或者说起码懂得尊重的环境下长大,实在是没接触过这种‘有话直说’的耿直氛围。
‘疯病’、‘脑子损伤’、‘和正常人交流不太行’,一个个词语都戳动着温长荣的神经。
他想发作,却又出于考虑母亲的面子问题,只能暂时忍下来。
温母脸色已经很差,拉着温长荣几欲要走,最后亲戚们的话题却又扯到要给温长荣介绍媳妇上去,那边已经压不住火气的温长荣半点没客气地回答:“我喜欢男人。”
偌大堂屋顿时安静,众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待到最后吃完晚饭,温长荣只看了一眼那充满霉味的房间,便直接打电话叫了司机,说要去住酒店。
“哎呀,长荣这是嫌弃了……”
温长荣没理**阳怪气的亲戚,确认母亲不走后便转身上了车。
……
车上,温母又打来电话,在电话里温母自然是少不了安慰温长荣又骂了自家亲戚一通,但最后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言语间是让温长荣忍忍,不要和没文化的人计较。
说得好听是不计较,实际上母亲对娘家人的感情温长荣是清楚的。
这么多年了,温母独自一人在A市打拼,孤独是当然的,何况多少也对曾经的家人有些感情。
不想让母亲难做,温长荣没多说,只点头应下来。
路上司机介绍着A县的情况,A县目前最好的酒店便是四星级,并且只有一家,位于A县的‘富人区’。
这么个弹丸之地还分什么富人区,温长荣也是服气。
穿过水泥路来到所谓‘富人区’,入目的果不其然也就是A市郊区的水平,好在温长荣也没抱太大希望,看酒店环境还算干净后便入住了。
他要了这酒店最好的房间,500块一晚上,差不多算是高档餐厅的一口饭钱。
“找个公关上来,男的。”做.爱一向是温长荣用于发泄的方式之一,再加上他也确实很久没做了,便在开完房后习惯性.交代了前台一句。
但随即他又很快反应过来:“有男的吗?”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很快摆出‘我懂的’暧.昧眼神:“放心,我们这和外面那些土包子店不一样,包您满意,先生喜欢什么样的?”
“随意,不要雏,会伺候人就行。”
“好的。”
交代完,温长荣往楼梯那边走,他没理会前台小哥向他投来强烈、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礼貌的目光,毕竟这穷乡僻壤的,还计较些什么。
进到房间不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了,温长荣一声请进过后,进来的却是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嫩脸小孩儿。
刚才在下面向他投来强烈目光的那位。
“先……先生……”这小孩儿显然是第一次做这勾当,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一双褐色的眸子睁得圆溜,不停地咽唾沫,“是您叫的服务吗?”
……
手掌拘谨地蜷成拳,漂亮的褐瞳透彻如新,修长的颈下是精致的锁骨,藏在纯白的员工衬衫里。
温长荣看到乔幸的瞬间就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口渴。
这模样不像是经验老道,甚至不像个公关。
但……那又怎样呢。
虽然温长荣已经清楚乔幸是个‘冒牌货’,还是个自己最嫌弃的雏,但最后他还是和乔幸做了。
原因无他,一是因为乔幸为了证明自己成年傻乎乎地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他看,不像是会坑人的模样,二是……他让他很有性.欲。
性.欲,人类的本能,男人的最不可缺的东西。
虽说乔幸技术不好,但那晚上温长荣还算尽兴。
尤其是乔幸躺到酒店那张黑白床单上时,黑色的基地衬着白里透红的肤色,象征着性的蛇形图案布满床单,床上躺的却是无措又勇敢的羊羔,床上的乔幸一边害怕一边努力向他袒露自己的身体,温长荣直觉得床单上那些蛇形图案好像都活了过来,真有几分《亚当和夏娃》里蛇诱.惑两人去偷食禁.果的气氛,而躺在中央的乔幸,好似被臣民簇拥而上献祭的禁.果。
……
第二天温长荣醒来看到少年人身上留下的大片红痕时,有点怀疑自己是个变态。
为了弥补自己的变态行为,温长荣把钱包里的钱捞了一半放在床头,谁知穿衣服的时候,证件连同校徽一起掉了出来。
……
乔幸对学历的崇敬堪称可笑,但看着少年人那双湿漉漉的眼,温长荣也说不出太多打击人的话来,他接过少年人递来的衣服,听乔幸问:“您在A县要待多久?”
“一个月吧。”提到这个,温长荣就有些烦躁。
“需要导游吗?”乔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在A县长大,这里每个地方我都很熟悉,您要在A县待那么久,没人带着玩很无聊的,我可以陪您。”
大抵因为昨夜刚经历过情事,年仅十八岁的少年人眼尾还透着几分诱人的红,他专注地看着他,褐瞳因为窗帘间隙的光线而看起来几分透彻,那褐瞳中几分忐忑几分期待,像条渴望被人带回家的小狗。
——每一个穷怕了并且堕.落的人都渴望着被有钱人带走,何况,温长荣的确算得上是块肥肉。
名曰导游,实际上是个暖床的陪玩。
两人都懂,温长荣也没多说,他只与眼前少年对视片刻,而后指了指床头那叠钱。
“一晚上,够吗?”
乔幸没说话,只回过身去拿起床头那叠钱仔细看了看,瞬间眼睛比之前更亮。
少年人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够够够!太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