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角落一堆碎布头道：“我们买这么多，这些碎布头可不可以送我们呢？”

伙计略为难道：“这碎布头我们都是论斤卖的。行，给你们一半吧，一半就值好几文了。”

阿君道：“你们碎布头是怎么卖的？”

“二文五斤。”

“这样吧，这次就全送我们了，我们再买点布吧。有素绫吗？多少钱一匹？”

“有的，一两银子一匹。你请稍等。”伙计说着上楼去搬布料。

不一会，搬下来两匹素绫来，只见面料细洁紧密、光亮耀眼，手感柔滑，确实是上好的素绫。

方氏犹豫着道：“阿君，不要了吧，太贵了。”

伙计看看方氏，道：“太太，我们这儿有几匹被雨水泡过的素绫，有点花了，掌柜的说过按棉布的价卖，我拿来您看看要不要？”

方氏点头，伙计从柜台底搬出一匹素绫来，被雨水晕染得发黄发黑，几乎没有一块原色露出来。阿君撇嘴道：“伙计大哥，你这布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根本都卖不出去。”

伙计讪讪地笑道：“去年进货路上碰到台风，有一车盖的油布漏了才这样，其实布料还是很结实的。做些衣裳在家里穿穿还是可以的。”

阿君撇嘴道：“有钱人谁会在家里穿这样的？我们农家人谁有钱做专门家里穿的衣裳啊？所以你这布料还是卖不出去。”

伙计道：“按最低等棉布卖，还是合算的。”

最终阿君以一匹200文的价，把店里的六匹全买了。

伙计咬咬牙，同意了。拿起算盘噼噼啪啪地打起来，李君实懒洋洋道：“总共二千八百零十五文。”

伙计打完算盘，惊奇地看着李君实：“这位公子好心算！”

阿君道：“就算二千八百文吧，零头抹掉。”

伙计这回倒是很干脆，收了二千八百文，把布匹拿块粗麻布包上，角落里十来斤碎布头也包起来，俞立成拿麻袋装起来，挑起跟在方氏等人身后出了布店。

方氏本是大家小姐出身，花钱没有什么精打细算的习惯，只因为婚后十来年婆家太穷，嫁妆贴进去大部分，这才学会节约开支。现在手上突然有了近5000文的收入，又找回花钱的愉悦，对花了近3000文买布完全没有心疼的感觉，却把黄桂花姐妹和马秀兰心疼得不行，难道不是应该只买做鞋面的布料，其他的钱存起来吗？可是方氏又没说要分钱给她们，她们自然不能发表意见，否则万一让人误会她们想分钱就不好了，三人如梗在喉，心里别扭得很，这样败家的行为实在太可恶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走在街上，几个小孩子个个眉目清秀，活泼可爱，他们看街景，别人看他们。

买了糯米，又给阿茂买了窝丝糖，其他人都是摇头，什么都不要，方氏也不强求，阿君道：“再去买些纸吧。”

回去的路上，李君实抓着阿君的手，特意落在众人后面，低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阿君故意逗他：“说什么？”

李君实搂着她肩膀，低声哄道：“就是白马王子的事。好阿君，咱们是好朋友，你就说说吧，是不是有什么典故？”

“这个，你回去问阿茂，他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