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没有错,越往北边雪越下得大,比澄州下那几片雪花美很多,当年来到京城的年婆婆也很是欢喜看到这么大的雪,可后来见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就跟下雨一样没感觉。
“那也不能三更半夜衣服都不穿就跑出去呀。”
暖婆子一塞到她手里,年婆婆就转过身去去拿多一床被子。
不是年婆婆不想埋怨,而是自己都做过那些是情,哪里有脸说别人呢。
“阿嚏~”
喝着姜汤,梦圆狠狠打一个喷嚏,那姜汤像踩一脚那个烂果子一样喷出水,四处溅,喂她喝姜汤的月白来不及躲被喷湿了半身。
“小姐,你看。”
僵持着舀姜汤的动作,月白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不做就不做吗嘛。”
揉着小鼻子,梦圆弱弱说一句。
可没有几日后,夜里有一个小身影在子时偷偷溜出谐梦园。
第二日谐梦园里又有一个丫鬟湿了身子。
“你看,小姐就是说不听的。”
月白星疏,以及所有谐梦园除了那个湿身子的小丫鬟不在场,每一个人都磕着瓜子盯着床上那个猛流鼻涕的人。
“她要是听话,那就不叫梦圆了。”
年婆婆吃力做着鞋底,幽幽来一句锥心的话。
“就是,小姐就是不安分的,要是那一天安静下来就不是小姐了。”
星疏来一句很到位的结语。
这些日子真的让整个谐梦园的人都看透这个主子了。
不开心的时候就是一个闷葫芦,只要不和她说话就好,开心的时候就是一个破猴子,一刻都安分不了,不是东走就是四窜,连茹庆都被气到怒气凶凶的回宫休假去了。
“阿嚏~”
扯过一块手帕,擦掉挂在鼻子上的鼻涕,怪嗲的看着那些看戏般的小丫头们。
那里有那么严重,不就是多动动吗?师叔都说过在雪夜里活动活动那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可要是那个师叔要是听到这一句话,必定会喷她一脸。
是雪夜里,在房内活动,是房内,不是跑到雪地里。
地上已经一大片瓜子壳,床上的手帕都脏了一堆,那鞋底才纳上一根线。
“烧水烧好没有。”
见到教训她也差不多了,问一句那些叫来旁观的小丫头。
“婆婆,早就好了,现在该是滚了。”
自然不都是只吃不干,都是有目的干活的,比如那个烧水的小丫头,每一刻都看着那个屋里的小水炉是不是在滚动。
房子的地面都是空的,而且靠近炕位置的地方外边就是烧火口子,要是外边烧着火,那炉子里的水就有机会烧开。
现在肯定不是那个小丫头在烧水,而是帮干杂活在一个小厮在外边吃着三根山药在放柴火。
“那开始吧。”
年婆婆望一眼那个炉子,放下鞋底。
“干嘛?”
梦圆知道没好事,可也不知道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所有的丫鬟一时都动作起来,整个院子有二十个丫鬟,还没有加上小伙房的三个厨娘。
“等下你就知道。”
年婆婆停下脚步,回头阴暗的一笑。
可怕。
梦圆身子一颤,年婆婆的笑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