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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从游廊攀爬的嫩绿枝叶间星星点点的洒落下来，刚好照到了这只手上，白皙的皮肤在光晕中散发出一种朦胧的美来。让舒思语有一种想要立刻把它画下来的冲动。

条件反射一样接过画笔，舒思语这才后知后觉的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柯教授。”

听到舒思语准确的称呼，柯哲彦倒是有些惊讶，毕竟自己才刚刚回来任教不久，看起来应该也没有见过这位同学。

“今天上午，刚好上了您的东方美术史课。”舒思语红着脸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大学里都是上的大课，有的老师太受学生欢迎，选课的学生太多，有时候阶梯教室都坐不下，连走廊里都是听课的学生。柯教授的课虽然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但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黑压压的人群，柯哲彦感觉有点眼晕，这位女同学大概就是其中的一员吧。

不过，今天之所以还能幸运的给差点迟到的云岫心和舒思语留下位置，完全是因为，柯教授刚刚回校，临时代班上的这节东方美术史的课，知道消息的人还是太少。

到后来课程上到一半的时候，喜欢上课走神的云岫心就看到教室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其他系过来一探究竟的学生，还拿这个调侃舒思语以后竞争对手会有很多。当时两个人还煞有介事的讨论了一阵对策来着。

没想到，上完课之后今天已经第二次近距离接触这位声名远播的柯教授了，而且现在还是面对面的进行交流。

舒思语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里住的那头小鹿像是踩了蹦蹦床一样跳个不停。

柯哲彦倒是见惯了这种面对自己只顾着害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情况。心里倒有些怪自己的冒失。要是一家妹妹在一定又要笑话自己是个芳心纵火犯了。

本来只是看到这个女生一直在涂改画好的素描，觉得应该是学校里的学生，自己作为老师没看到就罢了，既然正好看到了就应该出言指点一下。现在看来，还是不该过来打扰她们的。

好在，舒思语一向都是个温柔矜持的姑娘，平复了下心情，就接着柯教授的话就事论事，问了回去：“柯教授，素描不应该画的像吗？”

作为美术专业的学生，素描应该是基本功，多多少少都会下过一番功夫的。所以舒思语对于柯教授的这句话其实是不太理解的。

看到舒思语现在眼神真挚，落落大方的问自己，柯教授也就自然而然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本来的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现在应该只是觉得挺喜欢眼前的景致，或者说只是想借眼前之景来表现此时此刻平静的心绪。那你画的时候目的当然就不是为了记录这湖水了。”

柯哲彦指了指舒思语放在一边的手机，“如果单纯为了记录，我想你的手机拍出来的照片应该远比素描要来得更加生动吧。”

舒思语想想，确实是这样，柯教授如果不说破的话，自己都只是顺心而为，真的没有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