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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陈氐公馆,就在众人要回房各自休息的时候,陈呵叫住兜帽儿说:“兜帽儿你给我站住!”
兜帽儿心里发虚,小声的说道:“呵儿姐怎么了?很晚了,我要上去睡觉了…”
陈呵冷笑一下,走到兜帽儿面前,抬手拨开兜帽儿额头的头发说:“立定站好了,用手压住头发把额头给我亮出来,我要给你个奖励。”
“啊~不要了吧?”兜帽儿求饶道:“呵儿姐这很痛的,这么晚了明天会起个大包的…”
但又看陈呵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又有那么一丝丝的寒意,知道这一下是躲不掉了,心下一横双手就拨开头发,闭着眼把额头伸给陈呵嚷嚷道:“打吧,打吧,打死我算了…”
只见陈呵一声冷笑道:“叫你事儿多,叫你爱看热闹,这一下是给你爱惹事的奖励!”说完就狠狠的往兜帽儿的额头来了个超级脑瓜崩!
“啊…”的一声,兜帽儿揉着额头就冲上二楼,跑回自己的卧室。小蓝几人也没想到陈呵竟然真的敢把兜帽儿打哭,在兜帽儿跑上二楼的时候,小蓝明显看到兜帽儿的眼眶闪烁着泪芒;就不知道这是委屈的泪水还是真的疼得哭了起来…
不过这毕竟是女孩子们的事,他们三个男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有月西儿在瞪着陈呵,那眼神像是在责怪陈呵下手太重…
陈呵被月西儿瞪得也有点发虚,但还是硬撑着说:“没事,这妮子抗揍的很,你不给她点教训,她惹事的毛病就越大;过了今晚她明天准又是没心没肺的活着。”
“哎…”月西儿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扶着小蓝上二楼,大熊仔和卫小子也不知该不该说话,见月西儿扶着小蓝上二楼后,也都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留下陈呵一人站在大厅,眼见大厅只剩下自己一人,陈呵嘀咕道:“什么嘛!以前她老哥揍她的时候可比我狠得多了好不…”
……
月西儿扶着小蓝进房间后,小蓝躺在床上对着站着的月西儿说道:“月儿你去看看兜帽儿吧,刚才在下面我看她都快哭了,你去安慰一下她。”
月西儿先倒了杯水给小蓝,又拿出俩粒药丸给小蓝说:“小蓝哥你先吃药,这是舒缓情绪与精神压力的药,还对睡眠有一定的帮助,吃完药后我再去安慰兜帽儿好不好…”
“嗯…”小蓝柔声应道,然后便枕着身子半躺在床头,吞下药后皱着眉头苦道:“好苦…”
“呵呵…”月西儿看着小蓝苦着的脸笑道:“良药苦口嘛…”说着趁小蓝没注意就一个‘吧唧’,亲上了小蓝的嘴唇上,几秒后在小蓝反应回来刚要回应月西儿,月西儿就欢蹦的离开了小蓝的房间。
“呵呵…又是被动的那一个了…”小蓝半躺着回忆着刚才那一瞬间舌吻的滋味…
门外,月西儿出来后,脸红心跳加速,急促深呼吸了几下,慢慢平复心态后才走到兜帽儿的房门前,伸手轻敲门道:“兜儿你睡了吗?”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过去了却不见房内有任何反应,疑惑的月西儿转了下房门的把手,“咦…又没反锁?都跟她说了多少次了,晚上睡觉要锁好门。”月西儿内心也不知道是兜帽儿没有妨人之心还是真的天然呆纯。
推门而入就见到兜帽儿在镜妆台对着镜子在擦药,台上还有一瓶自己酿的果酒,此时那瓶果酒已经是少了一大半;而兜帽儿也在镜子里看到了月西儿,转过头来时已经是一脸的微醉样,脸红彤彤的对月西儿说道:“月儿姐你还没睡啊?你是过来陪我喝酒的吗?”
“喝你个大头酒!”月西儿快走几步,上去就拿走了台上的果酒,无奈的说道:“真是服了你了,喝点水果酿的酒都会醉…”
“谁…谁醉了?我?我没醉…”兜帽儿卷着大舌头说道。
“是,你没醉,是我醉了…你现在马上给我上床睡觉,听见没有?”月西儿说完就扶着兜帽儿走到床边去。
“嗝…”的一声,兜帽儿躺在床上看着月西儿的脸说:“月儿姐,你的脸好红…嘻嘻…”
“瞎说些什么你…”月西儿假装生气呵斥道:“赶紧给我睡觉,不然我就叫呵儿过来揍你…”
话才说到这,就见兜帽儿已经睡着过去,月西儿调了下空调后才走出兜帽儿的房间,然后又回到小蓝的房间。
而小蓝也早已熟睡过去,只是脸上又是像以往那样大冒冷汗,月西儿自然知晓这是小蓝哥又做恶梦了…
确实,小蓝此时的梦中正是新江市十年前的那场黑色大风暴:那晚爸爸和军叔出去后,最后只有军叔一人带着满身的伤回来,随之而来的一大波人与蓝府的人就混战起来,混战中军叔带着兄弟们为小蓝一路杀敌逃出,在蓝府一片浓浓大火中死里逃生,最后军叔带着小蓝一路南下逃亡…
那晚,小蓝亲眼见证了何谓江湖无情,蓝府的人敌方的人一个一个的在小蓝眼前倒下,生命是那么的不堪,人命是那么的不值…
最后一场大火直接把蓝府变成一片火海,近百人活活的被吞噬在熊熊烈火中,人世最后的悲鸣,生命最后的挣扎,宛如一片人间炼狱…
那一晚是黑道江湖的无情拼杀,那一晚是新江市的炼狱,更是被媒体称为建国后的第一场黑色大风暴;那晚过后,全国掀起长达一年的打黑除恶行动…
而小蓝就是在经过那一晚的风暴后,小小年纪患上了不解的脑痛病,那炼狱般的火海更是时常在梦中反复重现…
……
不知过了多久,小蓝又从恶梦中惊醒,急促的心跳急促的呼吸,久久不能平息。
“没事了…没事了…”月西儿拿着毛巾给小蓝擦汗,一边擦拭一边安慰道:“都过去了…小蓝哥,那些都过去了…别怕…大家都在你身边,我也在你身边…”
小蓝一把抓住月西儿擦拭的手,慌恐的说:“过不去的,月儿你知道吗?十年前的那一晚已经是我抹不去的恶梦,它将会一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那炼狱中,我认识的不认识的全在那一场火海中变成一个个火人,那最后的挣扎与悲鸣,这十年来我一刻也忘不了…”
感觉到小蓝的手在颤抖,月西儿拥住小蓝柔声安慰道:“我知道小蓝哥你这十年来过的很痛苦,也知道你背负的太多,但,现在你并不在是一个人,你还有大家还有我;我们大家都会和你一块面对…”
感受着月西儿的怀抱,小蓝急促惊慌的心才慢慢得到平复,许久后才放开月西儿说道:“月儿也困了吧?早点去睡觉吧,今天大家也都累了。”
“不,我要看小蓝哥睡着了,我再回去…”月西儿坚定的看着小蓝说:“要不我给你讲讲我和我爸爸的故事?就像以前那样在你睡不着的时候,我一给你讲故事你就睡得很安心了…”
小蓝躺好后,看着月西儿的脸说:“可你和伯父的事我已经听了七,八年了,这次能不能换个故事?”
“那…我给你讲讲我妈和我爸的故事?”月西儿在百家村与小蓝相处的八年时间里,讲过最多的故事就是她爸爸与她妈妈。
见小蓝没说话,月西儿就开始讲起她爸爸与她妈妈的故事:“那一夜…”
……
忙乎了大半个晚上,小蓝终于安心入睡,就在月西儿为小蓝盖好被子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月西儿赶紧走出房间,打开门就见到陈呵和兜帽儿在互相敌视着,一个半夜被吵醒的在怒视一个喝了点果酒就敢来耍酒疯的,一个喝了果酒就敢壮着酒胆来找麻烦的瞪着经常欺负她的人…
陈呵斥道:“好你个妮子,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喝什么酒?还敢来敲我门,你是不是又皮痒痒了啊?”
“大胆!”兜帽儿醉醺醺的嚷嚷着:“要叫我兜帽儿大王!哼…叫你老是欺负我,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兜帽儿大王的厉害…”
“什么?”陈呵立刻火冒三丈:“还敢反了天了你!”说完就伸手拧住兜帽儿的耳朵。
“疼…疼…疼…”兜帽儿吃痛的喊着,双手也胡乱的挥舞着,陈呵一个躲避不及,右眼就挨上了兜帽儿一个拳头,突然中招的陈呵急忙放开兜帽儿的耳朵,捂着左眼连连后退,心想道:这死妮子喝醉了怎么力气就变大了?可疼死我了…
而兜帽儿见陈呵已经败下阵来,就想趁势再上,后面的月西儿见她俩越闹越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大,赶紧上前阻止;来到兜帽儿后面就先下手为强,拿出几根银针就往兜帽儿身上的几处穴位扎去,随着银针没入身体,兜帽儿瞬间失去意识,在快要倒在下时,月西儿一把扶住了她,然后又快速的抽回银针。
陈呵眯着的右眼见兜帽儿已经被制服,才放下捂着左眼的手说:“月儿姐,还好你来了,兜帽儿她没事吧?”
“没事,就是暂时睡着过去而已。”月西儿奇怪道:“你不是右眼被打吗?为什么却捂着左眼?”
陈呵无奈道:“这不是预防二次伤害嘛,回来时还好好的,谁知道她突然耍酒疯了…”
月西儿把兜帽儿交给陈呵说:“你先扶一下她。”
“哦…”陈呵听话的扶过兜帽儿后又说:“月儿姐,怎么了?”
“没事。”月西儿冷笑了下,随后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陈呵的额头来了个脑瓜崩…
“好痛…”陈呵又不能放开兜帽儿,只能忍着痛说:“月儿姐你干嘛?很痛耶…”
月西儿笑说:“很痛吗?那你弹兜帽儿的时候,她就不痛了?我知道你和兜帽儿的关系很好,平时你们小打小闹的我也懒得管,但你也不能老是欺负她呀…”
“我…”陈呵想说些什么,但又不好跟月西儿明说,只能顺着她说:“我知道了,以后我多顺着她点就是了…那什么,我们先把这醉鬼带回她房间吧。”
“这还差不多。”月西儿这才满意的和陈呵扶着兜帽儿回房休息。搞定好兜帽儿后,陈呵才想起月西儿好像是从小蓝的房间出来,便问道:“月儿姐你刚才好像是从小蓝哥的房间出来,是吗?”
……月西儿羞怒道:“你看错了,我是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的,好了,快去睡觉吧。”说完便不再管陈呵,自己先回房了。
“真的是我看错了?”陈呵疑惑的嘀咕,不过还是赶紧回房给眼眶敷一下药吧,不然明天得变熊猫眼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小蓝大熊仔卫小子和月西儿宋婷婷站在候车室门口告别,一阵寒暄交待后,宋婷婷郁闷的说道:“真的不能自己开车过去吗?”
小蓝无奈笑说:“那边的位置很偏僻,就算你能开车到镇上,也找不到走进我们村里的路;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强行干涉菁姨现在的生活。”
“只要姐姐现在过得开心,我就满足了。”宋婷婷说完就转身走进车站内,卫小子也随后跟着上车,在汽车离开众人挥手告别后,小蓝大熊仔月西儿才慢慢走出汽车站。
慢步走在街上,路过一个旧宅区时,月西儿牵着小蓝的手,指着其中一栋旧楼说:“前面那栋楼就是吴姨住的地方,说起来吴姨也是个不幸的可怜人,独自带着个小女儿生活,还经常被她丈夫暴力骚扰,一旦没钱给她丈夫就会被毒打,她俩母女身上也经常肿一块伤一块;上个月初我和呵儿就是在街上碰到她丈夫在打吴姨和她女儿…”
“所以你就对吴姨母女伸出了援手,然后还把吴姨带到了公馆,让她做保姆,对吗?”小蓝停住了脚步,目视着月西儿的眼睛说道。
“嗯。”月西儿轻轻点了下头说道:“呵儿的保镖当时就把她丈夫打了个半残,在他保证不会在骚扰吴姨母女后,呵儿才放他走。”
小蓝伸手抚着月西儿的秀发,温柔说道:“所以吴姨她又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了月儿你,就像我也遇到了月儿一样。”
小蓝说完这句话,月西儿就扑到小蓝的怀中,轻轻抱住小蓝柔声说道:“月儿也是幸运的,因为月儿也遇到了小蓝哥,现在,月儿更是幸福的,因为小蓝哥不会再逃避月儿了…和小蓝哥在一起真好…”
给不了太多,就只能更加珍惜当下,小蓝紧紧抱着月西儿,此刻能给予的就只是如此简单的回应,但这却足以证明了彼此的心意:不奢求轰轰烈烈的爱情,不盼至死不渝的铭心誓言,只有余生平凡的相守白头…
彼此相抱若久,大熊仔知道小蓝终于打开了那沉寂已久的心门,起码他现在活着又多了个念头,而这个念头将是他不在轻言死亡的牵绊。
但长时间的站着也着实是无聊,不得已只能开口说道:“小蓝哥,我饿了…”
……小蓝无语加无奈的放开月西儿,干咳几声刚想说话,几个路人大妈就急匆匆的越过小蓝三人,边赶路边说:“快点,快点,那个天杀的又在打吴三梅母女了。”
“哎呦…真是可怜呀,碰上这样的烂男人,真是上辈子造得孽呀。”另一个大妈附和道。
“可不是嘛,现在还逼得那母女要跳楼了。”另外一个大妈也是感慨道。
看着大妈们前往的地方正是吴三梅的住处,月西儿立马就要跟上,却被小蓝一手拉住,月西儿疑惑的看着小蓝,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拉住自己。
只见小蓝冷静严肃的对月西儿说道:“不要一有什么事就往前冲,自己的安全要时刻放在第一位,特别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更不能放任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看见小蓝如此认真模样,月西儿知道这不仅是小蓝的担心,更多的是自己对他太过重要,不能够受到任何的伤害…
“知道了,小蓝哥,月儿会保护好自己的。”月西儿保证道,然后又说:“再说这不是还有小蓝哥和大熊哥在身边嘛。”
拗不过月西儿,小蓝也不想责怪什么,如果此生的余晖还想呵护什么,那她便是惟一。
爱惜的握紧了月西儿的小手,怜惜道:“当然,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到月儿,走吧,我们去看看吴姨。”
“嗯!”月西儿高兴的拉起小蓝的手,就往前为小蓝带路,大熊仔吃了一顿狗粮,但也还是很高兴的跟在后面,看着他俩的背影,心说:如果让狼叔知道小蓝哥已经和月儿妹妹在一块了,估计又得暴走了。
三人来到吴三梅的楼层下,刚才那几个大妈正和一群居民对着楼顶上的吴三梅母女和那男人指指点点。
抬头就见吴三梅的男人正抱着个小女孩站在楼顶天台外边,虽然天台围着一小护栏,但只要一步,就一小步的距离,那父女俩就将掉下来;只见天台上的俩个大人正激动的讨论着什么,男的好似已经处在即将崩溃的精神状态,情况已经容不得半分拖延。
月西儿惊呼道:“怎么办?他们好像就要跳下来了。”
“大熊你留在这儿等我们。”小蓝简单一句话后,就拉起月西儿冲开人群往楼门走去,其中一个热心大爷对小蓝月西儿喊道:“我们已经报警了…”
小蓝回头露出一个不明笑意,拉着月西儿就走进电梯,来到最后一层,走出电梯后又快速跑到楼顶,冲出楼顶的铁门,就见吴三梅正跪在那男人面前的两米处哭着大喊道:“我现在上哪去给你拿十万块!家里早就被你败完了…”
那男人不闻不顾的喊着:“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拿十万给我,我就死定了!我要死也得拉着你们陪我一块死!”
喊着喊着就见到小蓝月西儿俩人从门外冲了进来,见月西儿那熟悉的脸就想起上个月在街上被她们打的事,随即就握着菜刀指着月西儿怒喊道:“臭女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瞬间,一句话彻底引燃小蓝的怒火,在十年前遇到月西儿后,她早就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但此时此刻却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她的不是,心中的怒火再也不可抑制,往前小走俩步,就要冲上去解决那男人,却被月西儿一把拉住,轻轻摇头道:“不要,他会伤害到乐乐的…”
那男人仗着手中擒有人质,自持无恐的说道:“你要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大不了,一命换一命!老子也不亏了!!!”
“乐乐不是你女儿吗?”月西儿叫唤道:“你怎么可以伤害自己的女儿?”
“少他m废话!今天搞不到十万给我,我就死定了!”那男人继续大声大喊的叫道:“上个月你在街上叫人打我,现在马上就给我拿十万医药费来!”说完,那男人由于太过激动,手中的菜刀已经顶住那女孩乐乐的脖子,一道细痕马上溢出些鲜血。
月西儿急忙喊道:“我给你!我马上给你!你不要伤害到乐乐。”为了乐乐的安全,月西儿也只能如此答应道。
“快点!”那男人一听月西儿愿意给他十万,眼孔变得贼大,身体也放松了不少,心想:总算搞到十万了。
月西儿急忙拿出手机,拨通陈呵的手机号码。
而小蓝自始至终都只是冷眼注视,他发誓:如果不是那男人手中擒持着人质,就凭他对月西儿所说的话,他早已死上百来回。
“我不喜欢你的眼神!如果你在这样的看着我,我就杀死你们!”男人被小蓝看得心里发毛,随即就恶狠狠的对他怒喊道。
只见小蓝阴声冷寒了一句:“你死定了。”
“说得没错,你死定了,王…井…升!”突然一道声音从楼道门口内传来,几人一同往门口内看去,只见一年轻男子双手插着裤兜信步走了出来;平头碎发下一双剑眉星目,阴柔不定的眼神中暗藏着不明思绪,像似厌恶在人世间的一切,冷眼漠视中又似在憎恨着什么,复杂眼神中却又坚毅分明。
高挺的鼻梁与鲜红分明的嘴唇更是显眼,同样是一米七多的身高,但他却比小蓝强壮得多,一身的腱子肉,俊逸醒目的五官,让人一眼就感慨道:真乃硬汉也!
那硬汉男子上来后,身后又紧随着跟上几个男子,年龄清一色都是二十多的样子,一眼过目,小蓝就知道这些年轻人都是混迹于地下世界的混子。
领头的硬汉男子越过小蓝月西儿俩人时,一个错身,与小蓝一个短暂的对视,不同的心思相同的心声:高手,深藏不露的高手…
短暂的会视过后,对那男人轻声说道:“王井升,你钱准备好了吗?”
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却见那王井升浑身哆嗦就跪下求饶道:“枫哥…不…枫爷…枫爷,请再给我点时间…”说着就指着月西儿继续说:“这女人马上就要给我十万了…”
说话间的空挡,小蓝抓住时机,一个快步,一脚飞踢,只见那王井升就飞出几米开外;一旁的吴三梅见状,急忙上前拥住那小女孩,抱着哭喊道:“乐乐…乐乐…乐乐你没事吧?…”
或是年少懂事,或是坚强的心态,女孩乐乐自始至终就没哭喊过,反倒是反过来抱着吴三梅,安慰道:“妈妈…乐乐没事…乐乐没事…你别哭了…你看,乐乐都没哭呢,所以妈妈也不要哭了好不好?…”
看着年少懂事的乐乐,坚强模样的安慰着她母亲,让月西儿不禁红了眼眶,脑海里又浮现了小时候她与她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年,辗转了几个陌生城市,好似在带着她躲避着什么,又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几年的漂泊生活,她终于知道了母亲她在躲避一个男人,但同时她也在等待那个男人。
最后在她八岁的那年,她母亲才终于带着她离开了都市繁华,与漂泊不定的生活,在百家村安定了半年后,那个男人终于也来到了百家村,而那时的她很恨他,恨他,为什么要让母亲等了他那么久!恨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做了八年没父亲的孩子!
而那个男人为了弥补这母女俩,倾尽了所有,就只是为了能够让月西儿接受自己,更是用了俩年多的时间陪伴,就只是为了月西儿的一声:爸爸。
说不出是苦是甜的过往,月西儿记得第一次喊那个男人作“爸爸”的时候,他一瞬间就哭了;明明是个草原上的狼王,却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怪不得妈妈总是叫他小狼崽子…
浮现出他总是惹妈妈生气,然后又被妈妈狠揍一顿的狼狈模样,心底泛起阵阵心绪:爸爸你现在在哪呢?月儿想你了…也许你不是个好丈夫,但你绝对是个最称职的父亲…
回过神来的月西儿,拉起吴姨母女俩,就往一旁走去,来到角落的一旁,月西儿就拿出了小药瓶子,倒出点药粉后,就擦在了乐乐的脖子伤口处,并笑着对乐乐说道:“乐乐真勇敢…”
话还没说完,乐乐就抢口说道:“月儿姐姐,你能帮我杀了我爸爸吗?”
稚嫩又天真的脸庞,但眼神却又异常的坚定,小女孩乐乐面无表情的对月西儿说道:“月儿姐姐,你能帮我杀了那个男人吗?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伤害妈妈…”
吴三梅一听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就跪在地板上,抱着女儿哭泣着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能力保护好乐乐…”
“妈妈…”因为被妈妈哭泣而流出的泪水感染,乐乐再也坚强不了,究竟只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一旦松懈了自身的坚强,也只剩下无助的泪水,嘶哑的叫唤着:“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别人家的爸爸永远只会对家人好,为什么我的爸爸就只会打妈妈打自己的孩子?呜…呜…呜…”
为什么呢?小小年纪就经历别人家孩子没有过的家暴,童年也只有别人家孩子没有过的黑暗;同样是不完整的童年,月西儿内心更是疼惜这个只有八,九岁的女孩,蹲下后双手握住乐乐的肩膀,双眼目视着乐乐的眼睛,坚毅不移的说道:“月儿姐姐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妈妈和你,月儿姐姐发誓,月儿姐姐一定会保护你们…”
看着月西儿坚毅的眼神,乐乐停止了哭泣,放开了妈妈后,对月西儿说:“月儿姐姐你能带我和妈妈离开这儿吗?到一个没有爸爸的地方,我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了。”
“嗯。”月西儿轻轻抚了下乐乐的头发说:“月儿姐姐带你们到姐姐住的地方好不好?在那里不会再有坏人能打扰到你们。”
“月儿小姐…”吴三梅又再次跪下,对着月西儿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月儿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女俩这辈子就算是做牛做妈也要报答你…”
月西儿赶紧拉起吴三梅,心疼的说道:“不用报答我什么,我只希望以后你和乐乐真正的过得快乐…”
说完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小蓝,此刻眼里的世界只有他,而他也会在此生的余晖中保护她,那她的世界也会过得快乐。
“小蓝哥!”月西儿对小蓝喊道:“我们回去吧!”
“知道了!”小蓝大声回道,随即便走向王井升身边,然后提起王井升的头发,就拖着他往门道口处走,任凭王井升如何叫唤求饶,小蓝不言一语,就这样一直拖,一直拖到那硬汉男子的面前;而硬汉男子也任由小蓝动作,在小蓝即将走进门口时,他才说了一句:“你就是最近俩天风头很盛的蓝夜吧?”
小蓝闻言,停顿了下脚步,短暂思考了几秒后,决定还是先带月西儿她们回陈氐公馆,因为他不能保证此刻还能分身保护月西儿她们,其他几个男的还好说,但那领头的硬汉男子绝对不是陈成武季如渊之流,他相信就算是宋婷婷的保镖随从秋叔也不见得会是他的对手。
就在小蓝即将走入门内,领头的硬汉男子又大声说了一句:“我叫张子枫!是西海岸的毒江双雄之一!”
“张子枫?”第一次听到这名字,小蓝内心无比震撼,会是他吗?心里嘀咕道:真的是他吗?还是只是重名了?
全国重名的千千万,但小蓝不想就这样错过这一个,万一赌对了呢?那对军叔来说也就有了交待,几年后在另外一个世界,自己也可以有脸跟军叔相见了。
心里下定心思,拖着王井升又走了回来,再次来到张子枫的面前,放开了王井升,就直直的盯着张子枫的脸看,确实与他有几分相似,心里已经有三成把握…
张子枫也一样盯着小蓝那苍白无血的脸看,心中的思绪也是万千,最终在眼神变化中,张子枫再次开口说道:“这个人你不能带走,他还欠我们毒江十万…”
小蓝看着张子枫那阴晴不定的眼睛,如果说他们俩人的身上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在一般人眼里他们俩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但他俩却看懂了彼此暗藏在眼眸里的坚毅。
小蓝开始暗自调息,缓缓说道:“那如果我一定要带他走呢?”
“呵呵…”张子枫嘴角微微一扬,顺势后退俩步,身后的几个男子就一拥而上,小蓝照面就一记重拳打中一人的脸面,随后再一个旋转起腿,一个鞭腿横扫,直直击中那人腹部,顿时那人就倒地不起。
究竟只是一人,双手难敌四脚,更何况这些还是长年混迹地下世界的人,身手本就比一般人好得多,打倒一人的代价就是身上多出几处伤痕;还好双方都没带什么兵器,都是在赤手空拳的对打,而小蓝却早已习惯身上所受到的痛处,十年来的训练,此时倒也是占上了些便宜。
耗上几分钟的时间,小蓝终于把这几个年轻人全部打倒,虽然自身也已经是伤一块肿一块,但总算是把他们全部打倒了,这样他就不用分心的与张子枫对战了,这样月西儿也就没任何的威胁了,而这对小蓝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旁的月西儿看见小蓝已经开始吃力,虽然内心也很是担心,但也明白这是小蓝选择的路,不能在战场上帮忙什么,但所幸自己还会些医术,而这将是自己对他的最大帮助。
只是,像这样的激烈打斗无疑是在透支那早已所剩无己的生命,这是不可恢复的生命精力。病患本就已经难以治疗,加上过度透支自身的精力,身体只会越发的消耗,一念至此,月西儿拿出手机就打电话给大熊仔…
回到小蓝这边,小蓝和张子枫彼此俩人早就已经摆好架势,战局一触即发;高手的对战就是如此,敌不动,我不动,谁先动,谁就会率先露出破绽;当然先出手的也是占有一点点的先手便宜,但这是在有实力差距的基础上才能占到的先手便宜。
而此刻的小蓝和张子枫都知道彼此实力可能是相差无几,当然也就不会先行出招,都在等待最适合出手的时机;虽然是彼此在相互等待试探,但没一人敢稍有懈怠,都处在极度的紧绷精神状态下…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乌云掩过,没过天台几人,暗影下的小蓝张子枫俩人瞬间同时出招,拳与拳的互碰,腿脚间的互撞,无不在同一力度间互相较劲。
双方你一拳,我一脚,彼此俩人招出回手间,已经是几个来回,不相上下的实力,难分伯仲的招式,俩人已经各受对方的几拳或几腿;又再一次的正面交击,小蓝一拳重击张子枫的胸部,却也换回了张子枫同样的一拳重击,俩人双方各自后退,随即站稳后又各自大口喘息着,豆大般的汗珠,早已湿透了全身,双方眼里除了对对手的赞叹,更有不能输的坚韧。
短暂的调息过后,张子枫兴奋的“啊!”的一声,嚎叫过后,又再次发起进攻,而小蓝也正面迎击,俩人再次照面,又是一阵快速的拳脚往来,又是几个回合过后;小蓝明显感到体力在快速的流失,他知道,不出五分钟,他将因体力的流失而落败;同时他也承认张子枫的实力,除了在百家村排得上号的人物,这一战可以说是小蓝自习武大成后最狼狈的一战。
张子枫却是越战越是兴奋,越打越是来劲:能行!能行!再强一点!再强一点!这种程度远远还不够,多少年了,曾阿叔一直说的人此刻终于见到他了;可他却似乎生来一副病态,弱不禁风的模样,脸色更是苍白,但他的实力却出乎自己的预料,如果他能更强或者他的帮会也跟他差不多一样强,那这些年的目标就能行,凭自己的实力加上他们,那父亲的遗愿就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