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那个性子,我以为我都这番说话语气,一定会冷着脸离开。
结果他非但没离开,也没冷脸,只是依旧皱着眉头很平静的从门口的桌子上拿着药搂着我的肩膀坐到床边上。
“躺下,我给你换,别的地方我会让医生过来换。”
我这个人也好歹懂得适可而止,脸上的笑容虽然僵住了片刻之后,立刻躺到了床上岔开了我的腿。
可怎么瞧着都觉得这个姿势尴尬,只见谭易阳眸色忽然沉了沉,一直站在那儿看着我的姿势迟迟不动。
我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坐了起来,撇嘴自言自语道:“还真不如我自己来,这个隐晦的地方不太适合男人来操作,万一谭先生色心起,我这潺弱的小身子暂时还禁不起折磨呢。”
“闭嘴,躺好。”他边抿了抿唇边坐在我身边用棉签帮我用酒精擦拭着伤口。
刚受伤的时候,每一次清创换药时,尽管医生都极尽的轻柔,可当酒精棉球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简直疼到极点,无数次咬着牙忍过来的。
不过受伤的地方终究是会留下疤痕的,原本光洁的皮肤现在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堵得慌。
许是见我表情有些难看,谭易阳尽量放轻了动作,还时不时的吹了吹几下伤口。
他帮我擦好药水,刚拿出纱布来,他的手机又嗡嗡嗡的震动了起来,他只是拿起来看了眼便将手机关掉,专心的帮我包裹纱布。
这下我忍不住,不可思议的问他:“谭先生,你这样挂掉电话,你的那个她会很伤心的,你忍心让她伤心?”
此时他正在撕扯着胶布,听到我这样说,只是稍作停顿了下,然后继续着动作回应道:“忍不忍心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做好你自己,养好你的伤就行了。”
我不禁的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心里不大舒服,明明关心他,现在却搞得我多管闲事似的。
我看着谭易阳,冷笑着:“谭先生,我倒是想做好自己,你要是能尽快的放手,我就能快点做好自己,否则现在只能是你情人的身份,哪里能有自我呢?”
这下子好像彻底惹怒了他,他放下手中的一切,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而他的眼神中似乎也充满着轻蔑的态度。
“黎恩,你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从我身边飞走了是吗?需要还债的时候怎么那么心甘情愿,现在有人想要娶你就翅膀硬了?当初不是说做牛做马甚至用一辈子来报答我吗?我再提醒你最后一遍,七年都过来了,别让最后这三个月过的不太愉快,明白?”
说完他便稍稍松开了我的下巴,他的话让我彻底闭上了嘴巴。
忽然之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间,被他质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当初的我被债务逼的走投无路,小女孩的心思嘛,想要以身相许,却从未想过现实的差距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如果换做是现在,除了安心的赚钱还债,绝口不会再说那种报答的话了。
我没能给他回应,谭易阳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说话。”
“好,我明白。”说这话的时候我低着头,态度明显的冷淡了一些。
“把头抬起来。”谭易阳夹带着命令的口气,一边说一边用力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头。
最终将头倔强的抬起,对上他的视线时我忽然就笑了。
说实话,这个笑真是没来由的,莫名的夹杂着一丝丝的悲凉。
不过令我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谭易阳居然在此时此刻低下头忽然摄住了我的唇,就这么沉沉的吻住了我。
本来知道他身边有了叶珊之后开始莫名的抗拒他的亲热,我总会想到这个吻我的嘴唇是不是也在同时温暖着另外一个女人?
虽然我有点挣扎,可谭易阳根本不给我抗拒他的机会,将我逼迫在床的一角死死的困住了我。
但是这种抗拒只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行为,嫉妒在疯狂的滋生,而下一个瞬间,我便什么都顾不得,便直接主动的揽上了他的脖子,跟着他的节奏回吻着他。
两个人的暧昧好像一触即发。
而口口之间,我似乎想要拼命抓住属于我跟他的记忆和感觉。
于是我更加用力的攀住他,甚至两个人之间已经没了缝隙,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
我想记住属于他的吻,他的气息,这种念想越发的疯狂,最终把我逼的彻底的放下了自我,深深的跟他纠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