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如同梦魇般绕着我,这一刻我有些崩溃的喊道:“翁杰明,够了,她是你的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为何要这样说她,她死了作为父亲的你难道不会心疼吗?”
“心疼?”翁杰明淡淡的开口:“她翁丽珍不是我亲生女儿,她就是个野种,凭什么得到我翁家的心疼?你要知道,一切背叛我翁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翁丽珍她妈当初死的时候就是个例子。”
“翁爷,那是您妻子对您的不忠,我母亲是无辜的,她没办法选择出身,为什么当初就不能放过她,非要逼着她远走高飞?”
“无辜?”翁杰明无情的反问道:“我就不无辜了?被人背叛的时候怎么没人顾忌我是无辜的呢?反正无论是黎路生还是翁丽珍,他们死,那是他们的命,既然这样以后就别骚扰我。”
说完他便狠狠的将电话挂断,只徒留我一个人在这边发愣。
但是翁杰明的话确在我脑中不断的重复着,一遍遍的缠绕着,我几乎将电话扔了出去,哪怕是电话不停的响着,我也不想去接。
一直到后半夜,我配合警察做好笔录,我妈的事情才处理的差不多,警察要立案调查,我就只能回家等着调查结果,但被警察告知最大的可能性大概就是心梗猝死。
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多了,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外面也已经开始微微的起了些风,夏末秋初的季节,风吹在身上虽然不冷,可我的心却冷的要命。
可能是这一天太过悲伤,所以我的头有些阵阵发晕。
我打上车,靠在车座上,看着外面疾驰的风景,除了内心的伤痛,还有些许的遗憾。
想到我妈当初的抛弃,心里就忿恨交加,恨她为了自己的爱情抛弃了我,恨她从来对我没上过心,哪怕是在家里的那些年,她从来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可当今天听到她死了的那一瞬间,一切的爱恨情仇都烟消云散了,甚至我想只要她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不再我身边,只要她活着就好。
可惜,遗憾终究只能成为遗憾,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在了她死的那个瞬间,戛然而了。
我还是没忍住,眼泪不听话的掉了下来,出租车司机看了我两眼,还不忘递过来一盒纸抽放到我的面前。
“你是不是黎恩?”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瞅了我一眼问道。
我立刻压低了帽子:“不是。”
“肯定是你。”司机说话的语气特别的肯定:“今天有新闻报道说您的母亲发生意外,刚刚看到你上车我还不太确定,后来看你伤心哭泣,递给你纸巾时看到你手腕处的纹身就确定是你了。”
……
我捂住自己的纹身,虽然只是一行英文,但还是被司机看个正着。
索性什么都没再说,只是静静的坐在车里,可心却狂跳的厉害,想起那次在草原拍戏遇到的色魔教练,莫名的担心害怕起来。
还好,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只是在下车的时候,他拿着手机趁我还在结账的时候偷偷的拍了几张照片,之后我便匆忙的离开。
回到公寓时,里面还是我走时候的模样,谭易阳依然是没回来,就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此时此刻,如果他能在我身边那该多好,至少有人能安慰我,抹开我心里的这抹痛。
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两只手互相交错着掐着自己,大概也只能用这样的疼通来压下心里的疼。
我缓缓的闭上眼,直到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天已经大亮。
看着一如既往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只能自己一个人洗漱,一个人吃饭。
以前过着这样的日子并不觉得自己孤单,毕竟那时还有对爸妈早晚会回来的憧憬,可这一刻,只有我孤身一身,怎么看都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一连过了几天,谭易阳都杳无音讯,我打给徐远,他却只是敷衍了事,说让我再等一等,谭总会回去的。
饶是这样说,可我的预感却越来越不好,总觉得他出了什么事。
等了很久没等到他的电话,却等来了警察局的电话。
再次来到警察局,他们告诉我,我妈的案子可以结案了,最终递给我一份结案同意书,上面清楚的写着:“经法医坚定,死者翁丽珍系心梗意外发作导致猝死,不涉及他杀。”
虽然心里疑虑过翁明杰,可所有的事实都认定了猝死的结果,在警察来看毫无可疑之处,甚至连监控都查看了个遍,我只能拿着笔颤抖的在结案书上签了字。
只是签字时心就像被人刺穿了般,难以遏制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