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身下柔软的布料,子苓再想出口的话一顿。
“你怎么哭了?”
“将军出来干吗?”
沉默了好半天,两人突然同时开口。
两人看了对方半晌,最终,还是宋元生猛地笑出了声。
“我本来就是想去趟茅房,谁知道遇到了个爱哭鬼。你说说,你大半夜的躲在那里哭什么。”
子苓没有理会宋元生话里的调侃,一双灵动的大眼瞬时因为他的问题失了光彩。
“奴婢在担心小县主。”
想到至今没有消息的念玉,子苓就不住的懊悔。
宋元生怎么也没想到,子苓竟是因为这么一件事而半夜躲在这里哭泣。
而且,看她这架势,明显不是第一次躲在角落里了。
“你不必自责的,当日又不是你一人在场。那贼人有心想要掳走念玉,又岂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够拦得住的。”
看着子苓白皙的腮边又一次汇聚了道道泪痕,宋元生的心猛地一阵钝痛。整个人,也慌张了许多。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小县主。”
坐在台阶上,子苓痛苦的将脸埋在了膝间。念玉的丢失,最难过最紧张的除了顾小玉夫妇二人,便是子苓了。
见她如此,宋元生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想你保证,我一定会帮你把念玉找回来还给小玉。”
说着,便是在子苓柔软的发上轻轻揉了揉。
大概是宋元生的安慰起了作用,子苓终于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将军当真?”
不知为何,此刻的子苓竟隐隐的觉着宋元生格外的让人安心。
“自然是真的,我还能说假话诓你不成?”
被子苓问的一愣,宋元生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噗呲……”听到宋元生的话,子苓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可这人……罢了罢了,她根本就不应该和他计较。
“你这女子,好端端的笑我作甚!一点都没有别个女子的矜持。”
子苓跟了顾小玉将近两年,出生又是太当村那种地方,身上便有着一股京都小姐没有的直率。此刻听宋元生这么一说,她当即就瞪了一眼:“奴婢不过是一介草民,自然比不过像风小姐那般女子的金贵。”
这番话刚说出来,子苓自己险些吓了一跳。
在京都的时候,子苓没少跟着顾小玉出门,因此也就跟着听了些谣言八卦。而这其中‘宋将军喜欢丞相千金风绫儿’却不知怎么的就被子苓记在了心间。所以,在宋元生说出‘别个女子’的时候,子苓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了风绫儿绝美的模样来。
“胡说,我什么时候是这个意思了!”
宋元生听到子苓拿自己和风绫儿作比,下意识就反驳了一句。
虽然他曾如同京都大部分少儿郎一般将风绫儿放在心尖,可听到子苓如此妄自菲薄,他却生出一股心疼来。只是,因为他说的太快,所以听在子苓耳里却又成了其他意思。
“奴婢该死,不该玷污了风小姐的名声。时候不早了,奴婢告退。”
说完,子苓便在宋元生诧异的目光中站起身,然后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