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婆暗暗高兴,看样子她已经接受了男人已经不再人世这个事实,语气里却越发地带着同情:“唉,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人的命啊天注定,这女人呢就是浮萍啊,有男人才算是有个根啊。”
叶秋韵想起男人,又想起去世的老爹和公婆,越想越伤心,泪珠儿滚滚而下,根本没有听清陈阿婆说的什么。
陈阿婆却以为是自己说到她心里去了,当下再无顾忌,大咧咧道:“我给你说的这个人就是这个院子的房东邓老爷,前些时来收房租看见你的模样就喜欢上了,邓家在南都城可是第一等的豪门,多大家业啊,邓老爷还是在衙门干大事的,你嫁过去就是官太太了,做小也值了,人家还不嫌弃你带着个小的,打着灯笼也难找这样的人家啊。”
叶秋韵这时才知道陈阿婆原来是上门说媒的,顿时气得浑身哆嗦,指着陈阿婆喝道:“你、你、你给我出去。”
“咦,这说的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我可是为你好,做姨太太怎么啦?宁嫁豪门妾,不做穷人妻,再说,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主,最疼的就是小老婆,那邓老爷疼你那是不必说了,当家奶奶说不定也还要看你的脸色呢,只要你答应了,聘礼——”
“滚,你给我滚——”
陈阿婆看叶秋韵双眼赤红,一副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模样,吓得后退了半步,绊着门槛一屁股墩到了外面,呲牙咧嘴地爬起来骂道:“不识抬举的xx,不是邓老爷看上你老娘才懒得管呢,扫帚星,尅死了男人,养着小叔子······”从那张干瘪的嘴里连珠炮似的吐出一串串难听的字眼。
叶秋韵一辈子没有与人红过脸,抡起撒泼骂架的本事跟陈阿婆不是差一点半点,通红的脸突然又变得煞白,“你、你胡说——”她急怒攻心话没有说完一下子晕倒了。
陈阿婆一看叶秋韵突然摔倒在地上也吓了一跳,把一句更难听的话咽回去,急忙溜走了。
赵翰青是到晚上回家吃晚饭的时候看到嫂子红肿的眼睛和额角的淤青顿时着急了:“嫂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叶秋韵不吭声,赵翰青问得急了她只是默默垂泪,有时候她恨自己,为什么要生的这么漂亮?都是美貌惹的祸。
赵翰青焦躁起来:“你不愿说的话我去问邻居们。”
叶秋韵急忙拉住了他,那个陈阿婆现在不定怎么往她身上泼脏水呢,小叔子一去打听肯定又生出什么事端来,她这才擦干眼泪说了陈阿婆上门提亲的事。
赵翰青一听简直肺都气炸了,恨不得立刻上门去把那个狗房东连同老虔婆暴打一顿,嫂子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逆鳞,他决不允许有人来伤害嫂子,他暴怒地跳起来要找陈阿婆去理论,叶秋韵死命地拉着了他,哀求道:“翰青,不要冲动,你这么一闹满院子的人还不都知道了。”
赵翰青听了嫂子的话顿时冷静下来了,闹得满城风雨的最后受伤害的还不是嫂子吗?顾南那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和家遭巨变以来的种种遭遇让他冷静下来了,冲动是魔鬼,魔鬼只会害人,但是,这口恶气还是要出,不然堵在心口不痛快,问题是怎么能出了恶气还能安然无恙才行。
那个陈阿婆家无权无势的按照自己现在的身手上门收拾她一顿估计也没事,但是自己文弱少年的良好形象可就不保了,他不希望在自己没有强大的时候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会武功的事,说不定还会为他带来后患。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不得不适应了这个世道的一切,乱世的生存之道,就像是弱肉强食的丛林生存法则,成为老虎同时就会成为别人狩猎的目标,这是他不愿看到的,所以,他决定继续扮猪吃老虎。
几天后的某一个晚上,陈阿婆去厕所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跌了一跤,吐出了嘴里仅剩的两颗老糟牙,腰也扭伤了,老胳膊老腿的好的慢,一个多月下不了床,算是得到了小小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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