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笙开始哭以后,就没再说话的庄年息突然吩咐蒲未给宁笙笙倒一杯水,然后趁着宁笙笙控诉她的间隙,一边抬起手看了一下自己的表,一边冷冽的开口道:“再给你十分钟。”
说实在的,宁笙笙突然情绪崩溃大哭,并不在庄年息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有片刻的愣怔,只是他习惯了遇事处变不惊,将情绪掩饰得很好而已。
不过她这一哭,他倒是更知道她还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典型的光涨年纪,不涨阅历和经验那类人。
说好听点单纯、简单;说不好听就是弱小无能。
所以他给她设置的这入职后的第一堂课还真是歪打正着了,有些坏事不经历并不代表幸运。人想要成长,总是需要一些磨砺的,没有谁生下来就能适应这个世界的,不都是经过学习和对抗来适应得么?
宁笙笙到底没有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实在是没人捧场,这哭的劲头就越来越像演戏似的,哭着哭着就没了那份心力,连自己都觉得特别没意思,而且显得她自己特别傻。
尤其是对面还坐着一个表情冷淡,直愣愣看着她却不说一句话的庄年息。
她对他的指责和抱怨也就那么几句,说来说去就成了车轱辘,他没有听烦,她自己都说烦了。
所以还没到十分钟,她便慢慢的收住了自己情绪,重复的话也不再说了,坐在那就跟焉儿了似的,等着庄年息对她的审判。
心里是已经放弃拯救自己了,想着这情况怎么都是一个死字,挣扎是没什么用了,不如坦然的面对和接受。
可庄年息这人也是怪,她安静下来后,他反倒收回了对她的注视,然后身子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宁笙笙也搞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更弄不清楚自己接下来是直接走呢,还是继续沉默着呆在这里等他睁眼理会她。
当然她心里呼唤着她离开的声音一直没有听过,可惜屁股就像是粘在了凳子上,怎么都抬不起来。
就这么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庄年息终于睁开了眼睛,那一瞬,吓得宁笙笙犹如惊弓之鸟,不自觉的挺直了腰背。
“现在冷静些了吗?”
“哦......”宁笙笙些许疑惑的看着他,简单的回了声。
原来他晾着她这么久,就为了让她自己调节自己的情绪?
他可真够冷漠的,全程没有一句劝慰安抚,生生用沉默击垮了她反抗的决心。
“今天的事情是对你的一次考验,你猜你能得多少分?”
考验?
宁笙笙一下就呆住了,他说是在考验,那意思是说饭局上那些事情都是他故意安排的?
她已经来不及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对此考验表示不满,因为心里已经陡然生出了挫败和颓然。
“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