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那就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拒绝就是你的权利,谁都干涉不了。”
宁笙笙不禁冷笑,“话是这么说,但在那样的场合,拒绝喝酒就等于拒绝了谈判和合作,会被人说不懂规矩。”
“谁告诉你的?”
“不用谁告诉我,出了社会这么多年,这点事情还是知道。何况今天谭总不也说不愿意喝酒的我不懂事吗?”
庄年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宁笙笙这症状还真是有点麻烦。
她不是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随便点两句,给个支持就能拿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来;有些现实她认得很清,再加上她又是一个执拗不肯弯曲的性子,所以就造就了她在许多事情上表现得黏黏糊糊,不够果决,最后的苦果还得她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吞下去。
“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被人看轻吗?”
“因为我是女的。”宁笙笙心中有些不忿,那种场合下,多少男人没把女人当一回事,又有过尊重?
庄年息没有反驳,因为这也的确是一个事实,可是他要告诉她的并不是这样的答案。
环境再糟,强大的人都会有自己生存下去的方法,不是无解的。
“这是其一,但更重要的是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
“你考虑得太多,心里权衡得太多,所以你害怕,因为害怕所以不够干脆果断,黏黏糊糊,犹犹豫豫就成了别人眼里的欲拒还迎,有机可趁。”
宁笙笙被庄年息一席话说得心中气血翻涌,合着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她的错了?她什么时候欲拒还迎了?她分明开始就拒绝了,欲拒还迎难道不是猥琐男人自己为自己下流的行径开脱的幻想吗?
“我没有!”
庄年息看着宁笙笙的眼神明灭不明,对于她的否认只是以沉默回应,却并没有强行去让她承认自己当时的态度是有问题的。
而宁笙笙见庄年息沉默了,顿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他一不说话,只是那么清冷的看着自己,她也害怕。
这人也是怪了,接触这么多次,宁笙笙就发现他也不是动不动就凶神恶煞,发脾气的那种人,更没有做过什么特别让人害怕的事情,说话时语气都不带加重的,但他就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言语时的一个停顿,一个淡漠的眼神,不经意之间的沉默都会莫名的让人害怕,觉得这些都是他对自己最严厉、最可怕的警告和质问。
隔了好一会儿,似确定了宁笙笙不会再为自己辩解,他又才继续道:“从明天开始,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你去业务部门实习,完了写一份报告给我。”
宁笙笙有些没跟上庄年息的思维,怎么突然就要将她发配到业务部门去了?而且她心里的压力骤升,这私人助理的工作她都还没有理清楚,怎么又变成了去业务部门实习?话说业务部门的具体工作又是什么?
“我......”
“今天就到这,让蒲未送你回去。”
不等宁笙笙说出自己的话,他直接下了逐客令,让宁笙笙好不憋闷,但偏她又在他的目光下不敢有半分的反抗,只能听由他的安排,站起了身。
只是她出了酒店才想起庄年息是不是还与她少讨论了一件事?
所以,他是打从心底就没有把她说辞职的事情当一回事吧?直接提都没提,就让她又接受了下一步的工作安排了。
再一想着自己在庄年息面前又是哭又是闹的,说着要辞职的话,最后却又留了下来,宁笙笙就觉得自己挺丢人,也挺没意思的。
没得来一点好处,就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反倒是还挨了一顿训,到头来她是哪哪都不对。
路上蒲未还替他说话,说他其实很关心她,有他在其实她不用害怕会吃亏什么的,又说他指责她的那些话也是为她。
宁笙笙到底是三十多的人了,有些道理不用别人说也懂,但是心里的感受和自己懂不懂完全没有关系,反正她觉得自己这一天受了委屈,最后还被指责事事不对,心里就是不舒服。
所以她难受得在家里足足跳了两个小时的操才勉强纾解了自己的不快,然后又难得愿意费心的做了一个简陋的,看上去十分不受看的箭靶,中间写着庄年息的名字,找不到飞镖就直接用了家里的大头针做代替,狠狠地扎在中间,最后心满意足的将其挂在进出户的门背后,这才安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