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雨赶紧停,咱们还能上街卖艺,赚钱,头儿说赚了钱给我买糖葫芦吃呢!姐,你知道糖葫芦什么味儿不。”
糖葫芦。
她吃过,不过那是好久以前了,具体是什么味道她都想不起来。
大概就是酸酸甜甜的,就那样子。
在傅家的时候,徐婶拿她攒的钱给她买的,说起来她已经离开傅家两年,也不知道徐婶过的怎样了,还记不记得她。
“不知道。”
文沛安慰道:“没事,姐,等到时候赚了钱我求头儿买两串,咱们俩一人一串!”
她“嘿嘿”地笑,小酒窝好似永远都是凹陷在脸颊两侧的,傅南烟真羡慕她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保持如今的活力与乐观。
大概是吃的苦还不够多。
两年前她孤身一人从树丛里醒过来,饥肠辘辘的在路上走,有位骑驴车的老大爷看她可怜把她带到城里,后来她才知道,这座城就是南疆——当初她被流放的终点,
兜兜转转竟然又绕了回来,傅南烟不禁苦笑,脑中莫名闪出一句话,好像有谁说过。
——有时候人还是得听听天命的。
于是她在南疆城里开始了她的求生之路,几乎什么卑贱的工作都做过,只有两件不做,卖身和乞讨。
大多数都嫌弃她个子小又没力气,不愿意要她,倒是有一个营生的老鸨曾经看上了她把她抓到妓院去,傅南烟就把自己的胳膊挠出一道道的血印子,吓得老鸨以为她染了什么传染病,赶紧把她给放跑了。
后来,她就在杂技团这落了脚。
这件事还是个偶然,得从破庙说起。
这破庙本来不是谁都可以住的,谁更蛮横,更能打,谁才能住。说白了就是占地为王,归到自己的地盘不让外人住。
那天正好也是雨天,下的跟今天差不多大,傅南烟不知道规矩,看到有个破庙便走了进去躲雨,结果刚迈过门槛傅南烟就看到一个女孩被绑到柱子上,嘴里塞了一团麻布呜呜呜地哭。
一旁五六个男人,有的看起来凶神恶煞,有的倒是看起来比较清瘦,他们有坐着的,躺着的,好像在休息。
那女孩看见她走进来了便哭的更厉害,像谁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一样,可分明……只是把她绑起来而已。
本着闲事不要管,免得惹火上身的心态,傅南烟找个角落坐下休息,毕竟她只是想老老实实地躲个雨。
没一会儿,脚步声朝着她的方向越来越响,头顶笼罩着一团阴影,傅南烟睁开眼睛,看到那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冷冷道:“喂,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傅南烟瞥了眼门口,淡淡道:“这庙挂你家牌子了?”
“外来的?”
男人微微惊讶,毕竟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个庙被他们给占了,没人敢这么无视他们闯进来。
傅南烟道:“雨停了我就走。”
大块头不让,他看起来像个厌火人,只是带着帽子看不见他的头发是不是卷曲的。
“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