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人的事?”
楚成宴不解,傅南烟却微微一愣,难不成沈峥已经猜到就是傅池莺推她入水了么?
如果知道,他会怎么做?
“本相对五行八卦略知一二,此地靠水,傅小姐一身红衣实则为火,火与水本就相冲,加之宁德园忽然开放,难免进些不干净的东西,想来,傅小姐身子孱弱,因此才突发昏厥。”
楚成宴对这位左相说的话深信不疑,“那可有什么办法?母妃家中除了她便只有小姨这么一位妹妹,若她出了什么事,母妃一定很难过。”
傅南烟闻之默默敛眸,心中百味杂陈。
是啊,傅池莺是公认的受宠,可她也配?她作恶多端,浪荡不堪,满心坏肠子,她凭什么?
早晚有一天,她要堂堂正正的让傅家人跪倒她身前,求着认她为亲,她那时候不仅不受,还要将他们踩在脚底下尽情的羞辱!
“褪去红衣,上身着绿袄,下身着红裙,在宁德园湖中亭前站够五个时辰,两行相克方可冲淡邪秽。”
“噗嗤……”
尉迟路澜没忍住笑出声来,上身绿袄,冬天所穿的棉厚之物,下身红裙,夏天的薄衫,冬夏两季的衣物搭配在一块穿,本就奇怪,还是红配绿,这也太奇怪了吧!不仅如此,还要在湖中亭站够五个时辰,太阳一落山,外廷大宴就正式开始了,陆陆续续进湖中亭的人络绎不绝,她岂不是丢人丢到满京都的权贵眼里!
饶是傅南烟也被沈峥一本正经的戏耍傅池莺逗笑。
她嘴角微微上扬,楚成宴道:“这……未免是不是有点……小姨毕竟是女子,重脸面,这……”
“邪秽之物伤身伤神。”
沈峥面无表情,言语笃定,他一张清冷而又充满正义的面容更让人难以保持怀疑。
“性命重要,还是身外之物重要,这道理五殿下深明大义,自然懂得。”
“自然,但是……”
陆杏儿看楚成宴犹豫寡决的做派,禁不住插嘴道:“左相大人,就算您是一朝丞相,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鹿为马吧!池莺她明明就是……”
她戛然而止,慌忙闭上嘴巴。
尉迟路澜稍微对陆杏儿此人有几分印象,她本就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在京都她们贵族子女的圈子里出名的刁蛮,欺软怕硬,虽然没惹到她头上,却也不该像现在这样躲躲闪闪,尉迟路澜心觉奇怪,道:“陆杏儿,傅池莺她明明就是什么,你倒是接着说啊,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有五殿下和我哥在,难不成你还怕受委屈?”
“自然不敢,就是……左相大人所说无错,池莺她身子孱弱,刚才突然过到,吓坏我了……”
尉迟路澜冷哼一声,更加确信陆杏儿心里有鬼,说不定这个傅池莺昏倒什么的,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昏倒。
“既然如此,那便让几个婢女带下去更衣吧。”
沈峥一声令下,宫女们不敢怠慢,傅池莺终于躺不住了,要她穿成那样示众,还不如杀了她!
正当她要起身辩驳的时候,沈峥对傅南烟道:“害你落水之人,为师一旦查出来,绝不轻饶。”
吓得傅池莺浑身一哆嗦,一念之间,起身辩驳的念头就此罢了。
傅南烟则第一次感到“为师”这两个字那么可靠,那么让人充满着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