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峥喝了口汤,“还不错。”
傅南烟抿唇笑笑,“那你多喝点,我熬了许久呢。”
他道:“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动机。”她继续说道:“抚河郡不过方寸小镇,也并非如蔚云城这般的要地,夏侯佳治为何费这么大的心思拿下它。”
沈峥喝完,她又盛了一碗给他,“起初我也想不明白,不过,昨天我不是提到一个人吗,再联想一下当时我与曲良熙在抚河郡落脚时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我发现夏侯佳治的动机或许就在此处。”
“孟冷玉?”
“对。”
沈峥望着递过来的汤,微蹙眉头,“不想喝了。”
这汤喝的第一口很香醇,但喝多了便会发腻,实属正常,可他蛊毒在身,毒发之时最耗费体力,还是多喝点为好。见傅南烟不依,缠着他,他只得接过,“最后一碗。”
然后乖乖喝下。
“你还记得孟冷玉说的那则藤条为剑,怒打酒鬼的故事吗?这其中我发现了几个疑点,首先,孟冷玉虽较其他男子而言相貌阴柔,骨骼略小,从小被当成女人来养,但我见过她女装的模样,即使分不出她真实的性别,却生的也不是那般……风姿绰约,只能说算上乘,按道理,夏侯佳治一国之君,不至于那么没眼色偏偏看上他才对。”
“每个人的喜好不同,何况那天他喝醉了。”
“你是说他和你一样口味很重吗?”
沈峥瞥了她一眼,傅南烟意识到自己顺口说的什么,忙改口道:“不不不,我是说,诚然有这种可能,他就喜欢孟冷玉那种类型的,可也不至于后续一直与他纠缠。这位厌火新任国君以杀伐手段上位,狠辣程度连楚云景那个变态都比不上,我怎么不信他有那样好的闲心与孟冷玉你来我往,还给孟冷玉机会搞什么比武相亲,请君入瓮?”
“所以你的意思?”
“有鬼。”傅南烟笃定,“孟冷玉有事藏着没告诉我们,导致我们对他们两个人的事只了解个大概。如果孟冷玉说的都是真的,夏侯佳治真的与他纠缠很多年,那么他们两个之间发生的,绝不止当年花灯节上用藤条打了个酒鬼那么简单。如此推测,若两人确有隐情,夏侯佳治为了他占领抚河郡也不无可能。”
沈峥点点头。
“最后一点是什么?”
“第三个原因需得用到行军打仗的知识,我不是很懂,便只说说,到底是否合理,还得由你分辨。”她道:“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一支五十万的厌火大军与一个充满火罐的小小乡镇,哪个威胁力更大一点?”
沈峥神色沉了些许。
“不相上下。”
傅南烟又道:“倘若,这乡镇中还有数十万的乡民做人质呢?”
沈峥默声不语,想到那种画面,傅南烟也皱了皱眉头,“我想,这大概就是他的筹码。”
军帐之中陷入一片死寂。